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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信任他么?小姐?”
岳小舟无奈的神色触动了岳鸢,她关切地向前挪了挪问道。
“不,”
岳小舟的目光冷了下来,眼前浮现出火把和那张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容,“下棋的人不必信任棋子,也绝不可能信任。”
回到岳府,岳小舟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备菜,这些日子她有些疲累,四处奔波布置再加上快到月终,各处的琐事逐渐多了起来。
她想吃过饭歇息片刻再去核对一下近日里的生意情况,而且关于铜船的事,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小姐,叔老爷来了说要见您,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正在思虑的岳小舟被半夏打断,她一听是岳文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吃饭的事放在一旁,她起身在屋内走了两个来回后才向书房走去。
“二叔,这样急可是有事?”
书房被暖阳笼罩着,岳小舟因为步速有些快,心跳不住地敲击着胸口。
“钊王已经离开三川北上云谷了。”
岳文谦开门见山,在岳小舟书案正对的椅子上坐好。
“那里是他封地的都城所在,他自然要去。”
提到齐睿白与云谷城,岳小舟神色忽的黯然,声音疏离冷淡。
“他到任后便着手更换城守,云谷城城守已经易主,我有消息,说是三川城的廖大人不日也将被免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
岳小舟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细钏,“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可是廖大人在三川城已然十年有余,与咱们家中的关系更是千丝万缕,如果他被换掉,今后不知会否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岳文谦一双眼睛盯在岳小舟的身上丝毫不移。
“二叔,我爹结交廖大人无非是因为经商之人和本地官员之间最好不要多有嫌隙而惹来麻烦,更何况廖大人虽然精明能干,却十足是个贪腐之人,如果我们没有年年有所表示,想必他也会索要。
但爹爹的这个决定并非是为了贪赃枉法,岳家经商清清白白,又何必需要一介官员来徇私枉法?二叔不要过虑,新官上任,或许比廖大人更看重三川的商业一脉。”
“但是……”
“但是如何?”
岳小舟有些不不耐烦地打断了岳文谦的话,“就算我们此刻着急又有何用?我们朝中无人,与官家的往来无非是在商言商,还能左右钊王的谋算不成?”
“你说的也对,”
岳文谦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只是我始终有些不放心,时局突变,这可不像是一个好兆头。”
“时局常异,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像当初云家叛乱,二叔应该没有忘吧。”
“这是自然,”
岳文谦笑了笑,“你如今有了这样的见识,我只替大哥感到欣慰。”
岳小舟稳了稳心神,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从前那样的说话了,此刻扮演起从前的自己来她甚至不敢说是得心应手。
“二叔哪里的话。”
岳小舟只是笑着敷衍,她每每看到岳文谦的笑容,仍然忘不掉那一日剧痛的刀伤和冰冷的河水。
“我听说你前一日去了码头?”
岳文谦话锋一转,岳小舟心下虽然紧张,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徐俨和我说管家占了我们的泊位,我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去看了看。”
“那样的地方始终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应该踏足,你虽然业已成家不再是闺阁金枝,但也不应该随意去码头上,那里鱼龙混杂,万一出了差错才是了不得的事情。”
“那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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