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渴,殷姚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谢谢。”
“……”
政晖将杯子放好,看了他一会儿,苦笑着,“哥哥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嗯。”
既然他不愿意放自己走,殷姚也没有和他交谈的心情,闭上眼靠着床头休憩,似乎对闲谈不感兴趣。
政晖却很相同他多说些话,“你和我想的不一样,和他们说得也不一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或许是吧。”
殷姚懒懒地睁开眼,也没有问政晖嘴里说的他们是谁。
“我很累,让我安静一会儿。”
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还从没有这么清醒过,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越遥选择将他打晕了再掳走。
不然或许到死也在梦中无法自拔。
殷姚回想这几个月来的自己,完全演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让他感觉自己丑态毕露,突然反上来一阵恶心。
他真是疯了。
是下意识逃避也好,将一切推咎于病症也好,似乎都掩盖不了自身软弱又下贱的事实。
殷姚并不理会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政晖,只是自己默默回想先前越遥来找他时说的那些话,他记得越遥提及的殷时嬿。
越遥为什么会接触到殷时嬿,还有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也奇怪,这几个月,政迟宁愿在德国建出一座西苑来,都没法直接回去,说明他应该是回不去。
印象中好像听到政月和他提起过殷城,但毕竟刚刚回复,还没办法将每一处细节都回忆起来,
笃笃。
政晖听到门响,像是比殷姚还紧张,猛地站了起来。
“姚姚?”
殷姚睁开眼,见到来人并不意外……不如说,如果不是他,他反而才觉得奇怪。
殷姚扯了扯嘴角,没有对这个故作黏腻的称呼有任何反应,“白先生。”
皮笑肉不笑地说,“您还是别这么叫我。”
“好吧,我真是冒昧。”
白燮临笑了笑,礼貌道,“看样子你想起来很多事啊。
好久不见,休息的怎么样?”
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神色复杂的政晖,“别紧张,你也坐下。”
政晖却没有坐下的心情,沉不住气地脱口道,“……我爸爸呢。”
“他还在医院,孩子。”
白燮临温厚道,“安心待在这里等他就行,我们的医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不用太过担心。”
殷姚闻言不声不响地看了过去,见政晖红着眼睛,手指也纠了起来,十分忐忑不安,对白燮临说,“那他醒了吗?已经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他会不会死。”
他爸爸?
他喊政迟二叔,那他爸爸就是……
殷姚忍不住问,“你爸爸是政驭?”
政晖小心地点了点头。
白燮临见殷姚这么说,便好奇地问,“看来那时候你晕得很彻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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