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靡靡的酒吧里,拿铁表层可爱的笑脸被一口口吃掉,对面那人却始终惜言如金,一声不吭凝视着她,好像只用目光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而邱沫沫,起初还因他的沉默有些无措;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忍不住一次次朝腕表看去,心头也渐渐烦躁起来。
再次相见,又是在昔日约会时最爱的酒吧,她本以为会继续刚一重逢时那激烈的悲喜交集,可待真的见了,却不知为何无法全心投入,甚至觉得意兴阑珊,思绪总会飘向明明和自己无关的那场篮球。
送她回到电业局家属院外,卫卓甚至都没熄火,待她双脚刚一着地就将车子开了出去;可就在她目瞪口呆打算转头走进院子时,他却又将车倒了回来,扔给她那包落在车上的衣服,再次一溜烟不见踪影。
打开袋子看看,里面只有买给老爸的汗衫,和情侣套中女方那件。
他倒分得清楚,没把自个儿的也丢给她。
可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打算穿着新买的衣服去市局打篮球?把她的留下来,是希望可以看到她着装出现吗?她才不要呢,那么幼稚。
况且,他和她,也真的没有必要秀什么恩爱吧……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和他离婚?”
不知不觉,思绪跨越了半个城市。
直到张子健终于开口,她才受惊般连忙放下咬在口中的勺子,抿了抿唇。
怎么回事?眷恋难忘的那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她怎么会想起又坏又痞讨人嫌的卫卓?
“沫沫。”
刻意忽略她频频跑神的模样,张子健拿掌心覆住她温暖的手背,缓缓捧起那细白的手指放在唇边,原本的满目指责只剩颓然,“给我一个等待的终点。
没有时限,我怕自己会等得疯掉。”
被迫抚上他温润的唇角,她不禁指尖一缩,却索性被他吸入齿间,惩罚性地咬了咬。
“脏。”
抽回手,脸色已微微泛红。
邱沫沫十指交握垂下头,凝视着冷掉的咖啡,终于将所有心思转至眼前,“时限……你给过我时限吗?两年,三年,还是四年?已经快五年了吧?五年里,你知道我相过多少次亲,和多少男人约会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你想起我的时候来逼问。
子健,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如今是别人的老婆,每天晚上都被别的男人搂着,被别的……”
“别说了。”
霍然起身,伸出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头,可面对她嘴角那丝冷笑,张子健却又泄气地松了力道,缓缓坐下将十指插入黑,“别说了,我不想听。
沫沫,以前的事你可以把错全部算我头上,可你过得并不幸福,不是吗?如果不是听说你在办离婚,我根本不会回来。”
咬紧的下唇微微有丝疼,邱沫沫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心中一涩,“谁说我不幸福?离婚就是不幸吗?看我不再等你,觉得不甘心?所以才会给我希望,然后,让我再次绝望?”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喟然一笑,张子健再度拉起她的左手,紧紧握住,“沫沫,你可以恨我,可不需要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赌气。
如果你和他之间真的有感情,为什么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我还记得……”
“记得什么?”
伤口再次被轻易撕裂,邱沫沫苦笑着抽了抽手指,却因他越用力的紧握心酸难忍,“记得你问我,那年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我说,是一枚可以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然后,就在第二天,你对我说了分手?”
“当时我没有能力给你任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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