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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时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郑香莲忽然转过脸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郑香盈:“那时候你寒酸得要命,我及笄的时候都只送了一支单簪,我与十八妹妹嘲讽你,讥笑你,可现在轮到你来看我的笑话了。”
“郑姨娘,我并没有想看你的笑话。”
瞧着郑香莲的神色似乎有些绝望,郑香盈心中忽然也是一酸,她也算是个不幸之人,虽然她曾经眼高于顶的看不起自己,可她毕竟也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郑姨娘,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当年我被你们嘲笑的时候若是觉得生无可恋,此时也不会有香盈公主站在你面前了。”
豫王登基为周信宗,郑香盈的身份也跟着发生了改变,不再只是郡主,大家见了她都称她为公主殿下,在京城的城南,一座公主府正在修建,只等公主府完工,她便可以与杨之恒举行大婚。
郑香莲抬眼望了望郑香盈,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仔细咀嚼着她这话的意思,郑香盈没有打搅她,慢慢的绕着凉亭那边走了过去,刚刚走几步,就见郑香莲站了起来走到凉亭的旁边,扶着圆柱往池子下边看。
难道她想要跳池塘自尽?郑香盈心中紧张了一回,站在那里大声说道:“郑姨娘,明日是大皇子殿下大婚,你难道是想要触他的霉头不成?你若是今日死了,恐怕你连下葬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扔去乱葬岗被野狗吃了!”
郑香莲颤抖着身子转过脸,绝望的泪水不住的掉了下来:“那你告诉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这世上就只剩下死这一条路了?”
郑香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你自己斟酌着去罢。”
郑香莲靠在凉亭的圆柱上,眼泪不住的淌了下来,她虽然有过寻死的念头,可毕竟还是没有那份勇气。
瞧见郑香盈远去的身影,她不由自主瘫软了下来,一双手蒙住眼睛,泪水潇然儿下。
郑香盈与杨之恒的亲事最终拖到了两年后的三月二十八,这日也正好是郑香盈十七岁的生日。
钦天监排了几个黄道吉日,杨之恒挑了最靠前的一个,挑完了这才想起是郑香盈的生日,他哈哈一笑:“这可是天意,以后我就不会忘记我们成亲的日子了。”
“难道不是我的生日你就会忘记不成?”
郑香盈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你若是敢忘记,小心我想法子整你!”
杨之恒朝郑香盈行了一礼:“娘子,小的怎么敢忘记这样重要的日子呢,我朝思暮想的要娶你,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在一起,简直比那唐僧去西天取经还辛苦!”
杨之恒盼着成亲的日子盼得实在辛苦,心中上火,脸上长出了几颗痘痘,映着外边的日头影子,闪闪的发出了光来。
郑香盈听他说得悲愤,朝他瞟了一眼,见痘痘闪光,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你别老守在我这里,快些去做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三月二十八那日天气晴好,鼓乐齐鸣,鞭炮阵阵,一顶华丽的步辇从皇宫里缓缓抬了出来,后边跟着长长的送嫁队伍,一台台的嫁妆瞧得人眼花缭乱。
“快些来看热闹,香盈公主出阁了!”
京城的街道上瞬间便人山人海,大家都站在大街边上看热闹,数着那扎着红色绸缎球的嫁妆挑子:“数清没有?到底有多少挑?”
“怎么数得清,实在太多了,一晃眼便数错了!”
旁边有人摇头叹气:“果然是皇帝的女儿出阁,可真气派,这几年京城里绝对没有谁能比这位公主的嫁妆要多!”
“也是她运气好,她上头的姐姐们成亲,都还不及她一半的嫁妆呐!
新修了公主府,又赐了几处田庄,现在还有这么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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