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寒冷不防的被他推得跌坐在地板砖上,脸色顿变:“与欢,你误会了,爸爸没有骗你,爸爸的腿真的前几天没有知觉,不信你打电话问医生?”
“糖糖,别生气,扎着针管不能乱动的!”
梁凌鉴急忙弯腰去安慰满脸愤怒的糖糖,大掌轻揉他小小的脑袋,垂眸查看他手背上的针管,幸好他用的是另一只手,没有影响:“你一生气,妈妈又该难过了。”
站在外面的苏筱冉和梁静优见状也立即进了病房来,裴少寒重新蹲起身,还未开口,却听见身后苏筱冉的声音清冷而淡漠的传来:“裴少寒,你立即,马上给我消失,不要在这里惹糖糖生气。”
话落,人已经到了病床前,和梁凌鉴一起安慰病床上两眼还恨恨地瞪着裴少寒,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糖糖:“糖糖乖,不和这种骗子一般见识,有爸爸妈妈和梁阿姨好多人陪着你,你这点滴是几分钟前那个护士阿姨刚打上的,这会儿不能乱动知道吗,不然又要重新给你扎针,很疼!”
苏筱冉的声音轻轻柔柔,透着浓浓地母爱传进糖糖心里,犹如一条清泉逐渐驱除了他心头的愤恨,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了去,视线从裴少寒脸上收回,抬头望着苏筱冉:“妈妈,我听你的,不和这骗子一般见识,我爸爸多得很,不稀罕这一个,是吧,爸爸?”
眼睛看向梁凌鉴时,他又露出灿烂一笑,后者宠溺的轻点他鼻尖,附和的说:“是的,糖糖的爸爸多得很!”
“与欢,爸爸不是骗子,那天的事,爸爸是有些不对,但绝对不是骗你。”
某人受不了他们这样幸福的画面,面带急切的解释,说话间,伸手欲再次去摸他的儿子,却被一旁的染静优闪身挡住:“裴少寒,你还真不要脸,除了欺骗你还会什么,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白痴,任你欺骗,十天前媒体才报道你的腿失去知觉可能截肢,筱冉从h市回来时,你还没有一点好转,这短短一个星期,你却健步如飞,和常人无异了。
这样没有智商的骗术简直是侮辱筱冉和糖糖,麻烦你下次想点高明的,直接死掉算了。”
裴少寒俊颜笼上阴云,深幽的眸底迸出一丝厉色,这个女人真会火上浇油,她要不是凌风一直深爱的女人,如此再而三的挑拨他和筱冉,他肯定会给她一点厉害。
可是眼下,他连发怒都不能,不仅仅是因为梁静优是凌风心爱的女人,还因为她是梁凌鉴的妹妹,那个阴险的男人知道他装病的事,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说了出来。
都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裴少寒这一次,可是亏心事做多了,得事事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脸上的阴云渐渐消散,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一脸真诚,站起身往苏筱冉身边近了半步,继续解释:“糖糖,爸爸的腿并没有完全康复,我是听说你生病了着急,才出院来看你的,不信,你问你妈妈,她前几天就已经证实过的,那时我的腿真的失去了知觉。”
“戏演得真假!”
梁静优再次冷嘲!
糖糖再次皱眉,苏筱冉眉眼清冷的睨他一眼,下起逐客令:“我又不是医生,我什么也不能证明,裴少寒,你要是真的关心糖糖那就立刻消失,不要影响他。”
“对,我妈妈为什么要替你证明,我爸爸是医生,你怎么不让他给你证明,分明就是骗子,裴少寒,我上次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心智,一时才会心软的想要帮助你获得妈妈的原谅,可是现在我反悔了,你根本是满嘴谎言,满心算计的坏男人,当初欺骗妈妈,现在还来欺骗我,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相信你,你要是不想死得很惨,就立刻,赶紧,马上的从我眼前消失!”
说得激动,糖糖俊美的小脸再次染上丝丝怒意,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苏筱冉担心的抓着他扎着针管的那只手,一旁的梁凌鉴伸手将她扶起来坐在床上。
“糖糖,你想做什么?”
“妈妈,我要打电话通知公司,解除上次与这个坏人的合约,以后再也不和他有半分关系。”
糖糖的思维太过跳跃,苏筱冉一时没反应过来,解除什么合约?梁凌鉴和裴少寒却是瞬间明白了糖糖的话,两人面色各异,裴少寒心里更是惊愕:“与欢,你可得公私分明,那合约签了是不能随便解除的,不然是要赔赏违约金的!”
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的儿子脸色再次沉了几分,他立即住了嘴,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
不说违约金还好,他一提起违约金,便是彻底把糖糖惹怒了,他冷厉起来的表情丝毫不输于裴少寒这个亲爹平时给人的感觉,小嘴狠狠地抿起,胸口也因为怒意剧烈起伏着,一字一字的说:“好啊,你去法院起诉我,让我陪你违约金去,裴少寒,你要不去起诉你就不是男人,马上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我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枪毙你!”
看来是怒到了极致,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骂了……
他爸爸可是a市的名人,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卡车的警察,准能把这个坏蛋射成马蜂窝。
没有律师爸爸真可怕,可爱的糖糖,你真以为警察可以随便把人当靶子来打吗?
小糖糖心里倒真是在盘算着找个律师爸爸,让他帮忙打这场官梁,对付眼前这个坏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也要起诉这个坏人,让他倾家荡产……
裴少寒满心期待的来,绝对没想过会被扫地出门,何况是被他最亲爱的儿子,那天分明被他说动了心的,虽然没有立即表示好感,但他有说给他机会的啊。
这才几天不见,便又把他当成了阶级敌人,那敌对意识还更加强了一步,叫他如何不伤心。
“总裁,你也别难过,糖糖是小孩子,发发脾气之类的很正常。”
这一点,阿良倒是比裴少寒懂,因为他家那个外甥就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过了两分钟又好了。
刚才病房里的话他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因此看到裴少寒面色阴郁,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想安慰两句。
可是,他的话,根本没有被当回事,某个狂傲自大的男人只是斜睨他一眼,便又把视线移开,半晌后,似吩咐又似自言自语的吐出一句:“不能让糖糖再和梁家的人住在一起,不能给他们挑拨离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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