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轻笑一声,淡且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是啊,管。”
越绵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我真是太听话太懂事了,才会不跟他计较。”
“得了吧你。”
谢知微推了越绵一下,拖长着语调意味深长的问温叙,“你说你这人管这么多干嘛,真想升个辈分啊。”
干嘛?
温叙想了想,不太确定:“习惯了?”
有人管着的时候,越绵都能搞事情,更别说不管她。
这小姑娘娇气,却又闹腾。
大人们一不注意,她就把自己折腾得病恹恹、惨兮兮的。
偏偏她做错了还凶不得骂不得,根本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哭。
温叙一直觉得越绵是水做的,那双大眼睛里总是氤氲着水光,眨眨眼,就能落下一连串的泪来。
而且她哭起来委屈极了,哄不好,挨了骂就哭得更凶,直到累睡着了才暂时消停。
熊归熊,可温叙一看她哭的眼睛通红或者难受得小脸煞白的模样就气不起来、讨厌不起来,反而打从心底心疼她。
绵绵还小不懂事,要照顾她,不让她有机会难受。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叙试图去管越绵。
管着管着就成了习惯。
“习惯欺负我喔!”
越绵哼哼了声,“你快改掉!”
“那挺难的。”
温叙笑着,揉了一把她发顶,“休息得差不多了,物理试卷拿出来,给你讲题。”
*
晚上十一点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漫无边际的夜幕在城市顶端铺开。
公交在站点停稳,车门一开,越绵就蹦了下来,催着后面的温叙快一点儿。
在这站下了以后距离他们住的小区还要步行几分钟,这一路上越绵一直在温叙旁边碎碎念着。
“要还我书要还我书要还我书。”
温叙无奈地捏着眉心:“绵绵,我记得了,你不用再提醒了。”
越绵双手背在身手,弯着身凑到他面前,边走边笑嘻嘻地说:“那你重复一遍?”
“……”
温叙揪着越绵书包带拉着她直起身来,“看路。”
越绵顺势扒下肩头的背带往前一跑,书包落在了温叙手上。
她超前了一小段,转过身来对着温叙扮鬼脸:“要帮我拎包要直说呀,我又不小气,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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