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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毓芫没什么胃口,拿着勺子搅了搅,“前些日子,不是说云琅要回来么,怎么还没有消息?让人去打听没有?”
双痕摇摇头,“不知道,想来应该快了。”
慕毓芫亦是摇头,虽然这个弟弟随母亲姓云,但二人一母同胞,实则比起几个哥哥更加亲密。
想来也有好些年没见面,只怕如今都快认不得,不由叹道:“云琅自小就比比人淘气,没准又去别处玩了。”
“谁在说我淘气?”
后门传来清爽的少年声音,一名素衣少年执剑走进来,年纪约摸十六、七左右,进门唤道:“姐姐?你真的还----”
慕毓芫打断他道:“怎么不从正门进来?这么大了,还是一味胡闹。”
云琅撩起月白锦袍坐下,剑眉星目、英姿锐气,朗朗笑道:“自个上月收到姐姐的书信,马不停蹄往京城赶。
沿途碰到好几个咱家的哨探,我嫌他们啰嗦碍事,专门拣小道赶路,结果还真没有人发现。”
“云少爷你还得意,可把小姐担心坏了。”
“让我看看,仿佛倒是晒黑不少。”
慕毓芫细细瞧了瞧,问道:“这几年去深山里学艺,只怕也没吃好穿好,苦不苦?”
“不吃苦,将来怎么去上战场?”
云琅大不以为然,又笑道:“姐姐,我已经书信给大哥,让他留我在定州参军,你好歹帮着说几句话。”
慕毓芫笑道:“我不拦着,有人管你也是好的。”
“姐姐,你最近可还好?”
云琅站起身搓着手,又道:“我听二哥信上说,今年你一直在家中静养,没闷坏吧?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慕毓芫刚要答话,却见双痕进来递了个眼色,于是说道:“你回来,还没去见二哥罢?等会他又该说你,不如先到前面去一趟。”
云琅深以为然,笑道:“好,我一会再回来。”
“小姐,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
慕毓芫心下明白,安静的日子结束了。
皇后盛装丽服、雍容华贵,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而来,迎面微笑道:“妹妹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快,看样子是要大好了。”
“双痕,把旧年存雪取出来。”
慕毓芫既然已猜到来意,反倒镇定下来,将皇后迎到寝阁内,“姐姐请坐,等会让双痕煮茶,我们慢慢说会话也好。”
皇后笑得有些不自然,闲话半日方道:“你在府中养病时间也不短,整日闷在屋子里头反而不好,不如----”
“不如,到皇宫里散散心?”
慕毓芫看出皇后的诧异,浅笑盈盈道:“有劳姐姐费心来看望,原本早想着进宫道谢的,如此便更好了。”
“芫妹妹----”
“姐姐,别再说了。”
慕毓芫缓缓站起来,臂间孔雀绿流苏悠然垂下,微微生出涟漪,“我们还是喝茶,说说小时候的事罢。”
“好。”
皇后点点头,没有反驳。
二人并肩移步,于临窗边的长榻上对坐。
红漆梨花木的短脚小几,中央碎纹花觚内折有剪碧蕉,花瓣浅绿、薄而莹透,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
皇后习惯性坐在右边空位上,默默饮了一口茶,“皇上说,不要为难你,什么日子进宫都行。”
“呵,是么?”
慕毓芫忽然轻笑起来,摇了摇头,“我以现在的身份住在家中,无疑是置家人于油火之中、危弦之上,随时都可能牵连到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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