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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眸清冽如雪,一番注视下,乔臻心脏莫名漏跳了几个节拍,随即想到几人的劝慰提醒,终于冷静下来,攥紧双手,咬牙切齿地讲:“我乔臻与西月宫,从此势不两立!”
严鹤想了想:“事到如今,我们应尽快赶到寒刹峰,一切从长计议。”
乔臻颔首赞同,转看花以怜,眸光变得柔和而亲切,彬彬有礼道:“不知姑娘高姓芳名,该如何称呼?”
花以怜眼波轻转几下,宛若摸不着的流水,略一思付,回答:“我叫花以怜。”
花以怜……乔臻将她的名字牢记心中,抱拳深深一礼,正经八百地讲:“在下乔臻,深受花姑娘救命大恩,没齿难忘,敢问姑娘家居何处,以好他日登门拜谢!”
花以怜一挥玉臂,长袖翻飘,只觉香风袭来:“我说过了,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乔臻没料到她态度如此冷漠,心下一阵失落。
严鹤脑中思绪闪逝,忽然拱手问:“恕在下冒昧,姑娘谈吐不凡,又身怀绝技,想来令师定是位深藏不露的奇人了!”
花以怜想师父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一旦说出他的名字,只怕会惹来麻烦,故道:“家师早已绝缘江湖,不问是非,他的姓名恕我难以奉告。”
听她拒绝,严鹤暗自叹息一声,不再多问。
花以怜紧接道:“此刻我就带你们走出迷阵,记得跟紧了。”
说罢,纵身飞跃,人如银白翩蝶,踏树渡叶而去。
乔臻见她拥有这般绝世轻功,暗赞不已,仅在须臾间,她的身影已渐虚渐渺,化为一道飘忽白点。
乔臻这才省神,生怕自己跟丢,迅速一提丹田真气,逐她而去。
因花以怜的轻功出神入化,几人从后追赶颇有些吃力,直至一个多时辰后,才随着花以怜出了玉脉山。
乔臻认准方位,看向花以怜道:“我们此去西行,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花以怜想他们虽与西月宫结有仇怨,但眼下已经有了西月宫的线索,若自己随他们一道回寒刹峰,恐怕届时还要花费力气寻找,耽误不少时间。
怀碧山庄离此处不远,只要稍作打听,便可找到。
她心念电转,拿定主意后,微微一笑:“不了,我身负要事,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乔臻没料到她突然朝自己微笑,那真似晚霞漫照中齐绽的娇美梨花,沐染天光,越显清丽绝华,竟是不动声色地夺人呼吸……
他张开嘴,一时忘记要说什么,整个人目眩神摇之际,却听花以怜淡淡留下句:“告辞了。”
再投目望去,佳人早已杳然无踪,空气里徒留一股冷昙般幽甜的体香。
“此间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乔臻遥遥望向她身影消失的方向,禁不住呢喃自语着,“她叫花以怜,以怜、以怜……”
几个字,反反复复在齿间萦绕,仿佛酌下一口酝酿千年的桃花琼浆,回味无穷,如痴如醉,随后,他又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怅然若失。
这厢乔臻一行人前往向寒刹峰,全然不知,昨夜怀碧山庄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惨变。
夜穹霾云浮动,林涧寒鸦惊啼,人魂乍慑,风似泣,月欲碎。
怀碧山庄内,血溅石墙,横尸遍地,青砖面上被一滩滩蜿蜒流淌的殷红覆盖,反衬着银亮皎洁的月盘,都好似渲染上鲜血的颜色,景状惨不忍睹。
二十多名奇装异服的怪人正将乔严公等人团团围住,走着某种奇特诡异的阵法,但听谁一声惨叫,又有一名庄仆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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