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一无所知!
不,其实应该说,对于兰顾阴的许多事,她都知之甚少。
作为妻子,苏拾花顿感自愧于心,咬咬嘴唇,急着追问:“霜姑娘,以前阿阴的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生辰?”
无霜面色平静地想了想,倒不是不重视,而是主公一向不过生辰的,印象中的最后一次,大概是在主公十岁那年吧?听闻是被悉雾岭岭主连哄带骗地灌下迷魂汤,再醒来,居然是梳着团子髻,扑着红脸蛋,一身桃粉色烟纱罗裙的女儿家装扮,充分满足了某人的恶趣味,至于结果,听说是主公恼羞成怒,把整座地灵宫都震塌了,这个由悉雾岭岭主特意为他举办的生辰宴,最终以惨烈的结局收场。
从此以后,主公再不过生辰。
苏拾花不明真相,见无霜欲言又止,泛着酸软的内心混杂着三分怜惜,三分自责,以及七分决心。
看来,从小时候起,就已经没有人给他庆祝过生辰了,而她,至少每逢年庚还会收到四师姐给她缝制的新鞋新衣,所以这一次,她发誓,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过一次生辰!
可是,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应该给他……什么样的礼物好?
一路上,苏拾花就像关上话匣子,策马低头,默默无声,这种骤然安静的反应,倒把无霜弄的一头雾水,思付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然而不再被她追着问东问西,唯恐露出马脚的无霜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临近黄昏,他们抵达一座小镇,很快寻家客栈落脚。
步下马车,整整一路被忽略的兰顾阴便开始绷着一张脸,昭示出他的不高兴。
偏偏苏拾花心事重重,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夫君正在跟她闹别扭呢,竟就擦肩而过的走进客店,半点慰问之意都没有。
兰顾阴觉得她今天不对劲,话少,走神,目光不集中,更重要的一点,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晚膳时分,苏拾花一个人慢慢夹菜,看去细嚼慢咽,实则却形同嚼蜡,若有所思,一会儿歪着脑袋皱眉,一会儿托着下巴沉思,一会儿想到什么面有所悟,但马上又摇摇头打消,颇为苦恼的样子。
兰顾阴坐在一旁干瞪眼,瞪的眼珠子都疼了,换做平时,她定会紧张的对他嘘寒问暖,可惜这回,连头也不抬。
“你今天怎么了?”
在客房内,他忍不住问。
“呃?”
苏拾花正要倒茶,被他冷不丁一提问,差点没让热水烫着手。
兰顾阴眉宇暗压,愈发狐疑。
“没事啊,没事,就是今天赶路……有点累呢。”
她一心要给他惊喜,坚决不肯露出破绽。
“你……”
兰顾阴还欲再问,却被她摆摆手打断,“我好困,还是早点歇息吧。”
说罢打个哈哈,脱掉鞋袜,翻身上床。
兰顾阴一听“早点歇息”
,不由得眸光轻湛,心神领悟似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极快地宽衣解带,跟着钻进被窝。
被衾间弥漫着妻子芳软的气息,兰顾阴从背后伸臂环住她,细细密密的碎吻犹如杏花小雨,落在她的耳根蜿蜒至脖颈,缠绵入骨,整个人也不安分起来。
苏拾花一慌,扭过头,他正要亲来,忙用手抵住那张薄唇:“不,不行。”
兰顾阴转而含住她的晶莹玉指,用嘴细细吮着:“怎么了?”
因情动,他的嗓音也染上几分低哑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