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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去冲了一次澡,梁盛林再睡不着,就那么下楼开车走人了。
--------------------------------------我是二更的分隔线----------------------------
梁盛林在肖想着夏孟秋的时候,夏孟秋正倚在客厅的过道上发呆。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夏哲言早已睡着。
但他还是体贴地在客厅过道上留了一道灯,那温暖的桔黄色,像是一团融融的火光,一下就熨贴了她有些超负荷的心脏。
靠在墙上,感受着灯光微弱的光源,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客厅里母亲的遗像。
照那张像的时候她还算年轻,四十六岁五十岁都不到,照片里,她笑得很开心,那一天,发生了一件让她很开心的事,女儿终于相亲成功了,对方也是单位上的,警察,公务员,配自己女儿,实在是门户相当。
不过这样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是同一天下午,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舌头麻麻的,讲话都不利索了。
当时她们正好在医院旁边,夏孟秋随口就提了一句:“那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本来是漫不经心进去的,结果,却是遭遇天崩地裂般地出来。
结果当时并没有确定,医生只是说,怀疑是运动神经元症,让她们第二天早些过去,进行一系列更详细的检查。
运动神经元症,那是夏孟秋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除了艾滋和癌症外,还有另外一种让人感到绝望到死的病。
她所有的坏运气,似乎就是随着那一天,纷繁踏至。
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的结果是,夏孟秋第二天根本就起不了床。
六点钟,是她从来未有过的早起历史,而且以后,还将为之长期坚持。
她自今天开始,要去新单位报到了。
新的支行邻近郊县,从她家辗转过去,公车都要一个半小时。
这个支行的业绩在年度排名榜上算是常年老末了,行长叫许常昆,在夏孟秋原来的顶头上司丁当眼里,根本就是一培养养老专业户的高级人才。
换言之,这样的地方,夏孟秋调过去绝对不可能是高升。
当然了,她也没觉得自己是明升暗贬,说她明升暗贬都有些埋没了这个词,她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业绩太差,并且屡教不改,屡救无效,而被明明白白告知是下放的。
只不过夏孟秋跟很多人一样觉得,什么业绩差都是借口跟理由,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上司容不下她才是真的,她又常常被新BOSS带来的新同事挤兑抢业务兼穿小鞋,真讲起来,她不被调走才是出奇迹了。
就像丁当说的,谁让你是人家眼中钉呢?你看看部门里的其他人,留下来的要么是三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事业上已经没有冲劲了,要么就是善于把握风向,敢对新BOSS以及新BOSS的亲信们抛媚眼,会主动将新业务奉献出来的人。
夏孟秋到底还是嫩了一些,或者说,于职场上来说,她到底还做不到彻底的厚颜无耻。
虽然一路上担心不已,可夏孟秋到达办公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上班的时间。
已经八点半了,除了保安在门口转悠,行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虽说这样的地方管理松泛了些,但也不至于松泛到这种程度吧?
等夏孟秋实在待不住了,去旁边吃了个早餐,回过头来,才看到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
她在办公室里转了一个圈圈,只有一个人问她:“你是不是今天要来报到的夏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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