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老二来上京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没扎扎实实在外面玩过多少时间,到底收不住心的时候也是了解了不少的。
见顾名弘带他来玉仙楼这等地方,心里也是满意。
要了馆间落座,按着酒店规矩,点下酒菜,随即便上了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子各五个,水菜碗五个,所用碗碟皆为银制。
鲍老二看这菜色十分精致,又听得两人必得点这么多,不可少了数目,就随口问了句:“多少钱?”
“近有一百两。”
顾名弘亲自拿了酒壶,给鲍老二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若二哥觉得不够,我再派小厮到外面给你买些别的。”
鲍老二自觉两人随便吃顿酒就花了一百两是多了,但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自己平常也是玩乐惯了,对钱没太大概念,便接着问:“别的又有什么?”
“软羊、龟背、大小骨、诸色包子、玉板鲊……”
顾名弘数家珍地说了许多,鲍老二也记不住几个,最后就要了龟背和玉板鲊,再要了几样不同馅的包子。
来都来了,必得诈顾名弘一诈,拖了他那么长时间,合该多花点银子补偿。
顾名弘也不说什么,自是让鲍老二开心。
鲍老二吃喝确是开心了,又要女人。
顾名弘笑了笑,离了馆间一阵,再回来坐下没多会,真来了女人。
这女人却不一般了,话不多,抱着琴往那一坐,弹琴更是不说半句话。
一口酒哽在喉咙里,鲍老二真想一口喷到顾名弘脸上——不明白要女人是什么意思吗?这包间厅馆的,那自是叫女人来陪乐一番的,哪里是要听琴的?他是个俗人,不爱这些高雅的东西!
偏这一切都太高雅了,衬得顾名弘也十分不俗。
鲍老二咽了那口酒,低头瞧了瞧自身,尽看到自己浑身的纨绔之气了,竟不及顾名弘三分高贵。
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男人都有自尊心,再是要被比下去的,自己也要撑起来。
于是鲍老二便清了清嗓子,也吃酒听琴,装起高雅来了——绝壁不能让顾名弘小瞧了!
装完了高雅,吃酒咽菜撑了肚皮,顾名弘和鲍老二便都有了些醉意,却不重。
顾名弘本来就吃酒留量,不会让自己太醉,而有分寸。
鲍老二却是心里有别的打算,也是给自己留了量的。
真个就吃酒听琴,就回去了?——不可能!
出了玉仙楼,鲍老二就把顾名弘揽在怀里,不死心地让他带自己去各处看看。
只说难得乡试考完了,又难得出来。
既都出来了,那就玩个痛快。
又说不要顾名弘陪他做什么荒唐事,只要带他走街串巷,瞧瞧看看上京夜市风光便好。
心里暗盘算着,看着看着花了他的眼痒了他的心,拉着往那瓦子馆子里一钻,就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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