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虚得不成样子。
阴氏现在把她和张妈妈的底都摸了个透,即便不能私自插手撤了张妈妈的管事之职。
但若是想把她这个奶娘撵出去,给顾荧再换一个,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原如果不被阴氏揪出错,这事儿就可糊弄过去。
她一边养着顾荧,一边儿牵着张妈妈那头,给往后的自己找个可靠的。
谁知道那张婆子喝醉了就这般,连她帮着逼死青儿的事都兜出来了。
偏阴氏还叫张妈妈自己辞了管事一职,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不求个饶,不知自己能不能留下呢。
阴氏瞧着这李妈妈倒想得明白,手指轻蹭了两下,才慢悠悠开口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又何必向我求什么?若是觉得自己有本事的,放手去做就是。
指不定,哪天就给咱们三房挣足脸面了。”
李妈妈出了一层细汗,连衣服都湿了一片。
这等反话,她要是听不出来也是蠢了,忙又磕头:“奴才不敢,求太太饶这一回。”
阴氏也不想与她再缠,心里念着她养了顾荧这么多年的情分,说:“只饶一次,再有下次,必不轻饶。
自己下去领一顿板子,再罚一个月月钱。”
如若这事儿只是在三房院子里,没有闹到外面去,阴氏也不定会罚了李妈妈。
只是现在这两人实在可恶,在自己房里闹事,为的却是在大院里得利益。
李妈妈见阴氏开口给了罚,心里倒踏实下来了。
自谢过阴氏,下去领了板子。
那边儿大房大奶奶院,身为大丫鬟的梅香,把一切事情的打听在耳朵里,又一件不落地跟莫绮烟都说了。
顺水推舟把局布了,这会儿自然要把事事都看在眼里。
莫绮烟听说阴氏罚了李妈妈板子又让她来领罚了月钱,对张妈妈却是分毫不管。
一想便知李妈妈怕是与那事有关,自与梅香一起琢磨起来。
那梅香也思虑过许久这事,事是张妈妈闹的,利是张妈妈得的,最后怎么罚了顾荧的奶娘李妈妈?
思来想去,只有两件事儿——一是教唆顾荧来告状;二便是与青儿的死有关。
梅香和莫绮烟觉着,这两件事怕都不缺李妈妈使的力,所以才得了阴氏的罚。
如今人是三房的人,是去是留阴氏决定。
这已经罚了,自是不让去的了。
而那张妈妈,阴氏怕是已经做好了撇清所有关系的打算了。
“这样也好,不波及婶子她们,事情倒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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