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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玩!”
她一字一句重复,抬起头回望唐毅,目光坚定,已没有最初被看破心事的惊慌,也没有被诱惑的犹豫。
唐毅知道自己失败了,但他仍不甘心,本来攀在陆婉后面椅背上的手收紧了呈半抱的姿势,耳语般凑在她耳边说:“相信我,我会是一个最好的情人,可以填补你婚姻当中所有祥子不能给你的温柔、体贴还有浪漫的感觉。”
他离她那么近,刻意压低的声音浑厚低沉,极富磁性;又或是不抽烟的缘故,他的气息干净清新,就像是冬日里新晒过的被子里收进的阳光的香味,又像是那年秋天,玉兰花开的季节,她踩着脚踏车从陈乐天身边经过,他一把拦住了,她没提防就栽倒在他怀里,满鼻子扑进的就是他身上的气息,也是这样,干净纯粹,带着一种温暖的暗香。
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唐毅,你又何苦?我不是爱玩的人。”
她的声音很苦也很涩,很软弱,也很绝望,可能就是这样,终于让唐毅觉得无趣,他放开她,没有任何话,重新启动车子,把她送了回去。
李家的人终于全都睡了,陆婉站起身,白日繁华似锦的花园寂静无声,灯光照进来,到处都是一团或大或细的暗影,她慢慢回房,竟是累极了似的,连动一下都难。
一夜辗转,模模糊糊睡过去很早又醒了。
她看看空着的另一边,估计祥子是一夜未归。
而她自己,竟没有洗澡就那样睡了,当真是史无前例。
她也懒得追查祥子现在的行踪,寻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房间里很静,只有水流哗哗的声响,温柔地在全身漫延。
透过雾气氤氲的镜子,能隐约看到自己洁白的身体,不自觉又想起唐毅那句话:“在苦闷里看着自己慢慢变老,是很可怕也很残忍的事情。”
她苦笑,不是不自怜的。
读书的时候对爱情对婚姻有过许多浪漫的设想,可都抵不上现实一点点浸进来的绝望。
不是不心动,只是她知道,唐毅不合适,自己也不合适,她的确不是爱玩的人,因为自知玩不起。
这人生,本就无法负重了,如果再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不是自寻死路,诚心地想万劫不复?
她从来不相信爱情是可以救赎的,她不想当救人于难的圣母,自然也不奢望有人会成为自己的圣主,救她脱离这人世的水深火热。
她不过是想寻个能喘气的地方,苟延活过这漫漫岁月。
所以,她暗自决定忘记唐毅昨晚上所说的一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家人,她避不开,但她可以无视他的挑衅。
正想着,浴室的门却忽然被大力推开,她一惊回头,甚至都来不及掩盖自己的赤裸。
“你昨晚去哪里了?”
一脸怒意的祥子走近来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
都来不及辩白,陆婉就被他一把扛上肩头,她赤裸的身子刺激了他,他把她扔在床上,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在她惊恐而绝望的呼喊声里完成了他野蛮的一切动作。
事毕,祥子从她身上爬下来的时候得意地说:“我告诉你,我妈说了,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你敢有二想,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
末了,他又说:“我妈说了,今年内,无论如何要给家里添口人,你趁早把那个鬼东西取了。”
陆婉静静地躺在床上,眼泪早已流干。
除了绝望和厌恶没有任何情绪。
再度进浴室,身上已多了几道淤痕,一眼望过去还真是触目惊心。
身上未净的泡沫早就干透了,靠着浴室冰冷的磁砖,忽地就觉得凄凉,想起以前凑热闹和人看的一出大戏,内容已多不记得,唯念着中间一妇人咿咿呀呀凄凄惨惨的几句唱词——未曾张开口,先流泪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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