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夏蝉说:“那就好,不然你俩在一旁比划,我一个人怪像电灯泡的。”
程子晋说:“要不你也去学个手语。”
“我为什么要学?今后也用不上几回。”
程子晋笑了,瞥了贺槐生一眼。
贺槐生一直微微侧着身,便于看夏蝉的口型,夏蝉这话一说出口,他稍稍顿了顿,神情倒仍是平静。
一会儿,菜端上来。
一边吃菜,程子晋一边说:“你跟老贺的妹妹吃过饭吗?”
夏蝉一顿,“贺小姐来崇城了?”
“你不知道?她都快来两个月了,天天缠着我,要我给她在酒店里安排个工作。”
夏蝉在心里算了算,就是她刚把猫还给贺槐生那会儿。
都两个月了,但贺槐生从没提起过,陈艾佳也从没跟她提起过。
夏蝉撇下眼,“恐怕我还没这个荣幸。”
程子晋笑说:“你见了她,就一点不想有这个‘荣幸’了。”
夏蝉不知如何回应,总不能当着贺槐生的面,跟着附和说他妹妹的不好。
再者,长兄如父,两兄妹父母去世早,相依为命,感情必然很深。
快吃完,程子晋接了个电话,便提前告辞了,临走前笑说下回有机会他再请两人吃饭。
待他走后,夏蝉仍旧不慌不忙地吃菜。
她正在喝汤,便觉贺槐生的手缠上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揽。
夏蝉动作一顿,放了调羹,转头看他。
小小的一个包间,顶上的灯笼了层灯罩,那光十分柔和,筛一点下来,照得贺槐生眼睛分外幽深。
夏蝉看着他,心脏莫名颤了一下。
贺槐生凑近,伸出一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耳垂,哑声问:“……想我吗?”
夏蝉眼一颤,笑说:“我想不想不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我的。”
否则,不会一晃近一个月,连条信息都没有。
贺槐生一顿。
夏蝉笑了笑,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说:“让我先吃饭。”
外面寒风阵阵,吹卷着落叶。
夏蝉就想到去年第一次见他,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站在门口的灯光下看着贺槐生,问他:“有人来接你吗?”
贺槐生摇头。
“那我送你。”
两人缓缓往前走,夏蝉冻得厉害,缩着脖子,催促两声,“快点走吧。”
贺槐生听不见,她没办法,便直接将他手一抓,加快了脚步。
她手在冰窖里冻过一样,贺槐生顿了顿,将自己的大衣解开一半,将她身体一裹。
夏蝉一愣,停了脚步,偏头看他。
贺槐生说:“走吧。”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步履匆忙地往前走。
路上两道影子,紧紧挨在一起,被路灯拉长,变短,又拉长。
到车上,夏蝉先将暖气打开,又开了灯,几分哆嗦着说:“回金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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