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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搓了搓手,心里再次燃起一簇火苗。
他是一个老厂长了,如今连工人的生存都保障不了,他有愧。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让他又有了丝些微的期许。
他想,万一呢。
老李坐在前排,没再回头,只是仓促地点点头应下。
“好,那我去联系。”
所谓开疆扩土,又哪是真的那么容易。
周声从落地甫城的那天开始,连安排的住所都没来得及去,就马不停蹄开始了工作。
下到一线,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那种感觉就跟当年仓促接手周家产业差不多。
忙碌但不虚度。
脚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心无旁骛且足够踏实。
这种把东西一点点握在手里的过程,不像上辈子最后那几年,所有人在黑暗里摸索前行,看不见明天在哪里。
时代不一样了,实业利民,每一步都看得见效果。
周声好似不觉得疲累。
但他的工作强度实实在在吓到了许朝和钱盛他们。
到了甫城半个月后。
因为下雨,许朝强行按着他休息了一天。
周声是单独住的。
两室一厅的房子,算不上多好,跟他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东湖别墅更是天差地别。
周声适应良好。
水电齐全,加上他很少开火,房子对他来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这天中午许朝提了一碗馄饨进门。
开口说:“声哥,李厂长他老婆包的,非说要拿来给你尝尝。”
“替我谢谢人家。”
“那必须的,”
许朝说。
许朝在这里也渐渐显现出才能,他多半时间跟着周声帮忙处理很多他顾及不到的事情,配合面面俱到,连周声有时都觉得他们像是磨合了多年一样默契。
周声还穿着睡衣,因为天气不好,房子里光线暗沉沉的。
许朝一身水汽进门,周声让他去浴室拿毛巾擦一擦。
许朝去了浴室却没有动周声的东西。
在他看来,虽然周声在这里和他们打成一片,生活一样简单,短短时间内赢得上下一片赞叹声。
但那种不一样是很能轻易察觉出来的。
在浴室里简单洗了手,许朝看了一眼浴室的小窗,大着声音说:“声哥,要不你再多歇两天,我看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许朝没听见回答,出去了才发现周声在看新闻。
电视上播报的是甫城下面的一个名叫临顺县的地方发了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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