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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件瓷器讲解完,十分热烈的掌声,低低的私语声,绽放在重又灯火明亮的大厅里。
隔了玻璃,洛遥看到了来宾们在笑,才发现自己竟开始出汗,她真的讲完了么?她没有看一遍资料,就这么讲完了么?原来自己记得这么清楚,那个执壶高二十七公分,那个高足碗的重量……她的头脑里,什么时候,竟然强迫自己,记下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数据?
她兀自用手撑着额角,手腕处硬硬的,大约是硌到了发间那枚钻卡。
身后的门轻轻咔嗒一声,有人进来了。
然而这个小小的空间,依然悄无声息。
洛遥以为是李之谨,笑着转身。
不是他。
她很快将笑容隐去了,面无表情的走到展泽诚身侧,语气很轻,却很坚定:“借过。”
他一动不动,目光落她在莹白如玉的脸颊上,她的瞳仁很黑很亮,就是那样的黑白分明,光彩灵动。
他第一眼看到她,挽着李之谨的手臂,素色旗袍,白底紫花,项间是一串温润的珍珠项链,清丽秀气,是一股淡淡的、毫不张扬的美丽。
他忽然间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容忍下去,她的身边还有别人。
“讲解得很好,洛遥,原来你不用讲解词,也可以讲得这么好。”
她皱眉,没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借过。”
又轻轻的一侧身,试图从他身侧走过。
洛遥几乎以为他会让自己就这么出去,可是只是擦肩而过而已,他恰到好处的伸出手,揽在她的腰侧,逼得她背对着门,面向自己。
他略一低头,微微笑起来:“洛遥,我累了。
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很突兀的要求。
也不知是谁的眸子更黑更沉如墨,他耐心的等着她回答,一边伸出手去,将她的一丝头发拨在而后,声音很低很温柔:“好不好?”
白洛遥忽然觉得很恍惚,很怀念。
她几乎要像以前那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等着他的拥抱,总是很有力,很温暖,让她觉得幸福总是安全的,因为抱着自己的是他,不是别人。
可是早就不是过去了。
她咬牙,微微后退了一步,不去看他:“我早就忘了。
展泽诚,我不爱你了,还怎么开始?”
她就近在身侧,腰肢盈软,又因为衣服的缘故,勾勒出了这么柔软而纤美的线条。
展泽诚微微一阖眼,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手臂轻轻的一伸,抱住了她,低声说:“不许说你不爱我了。”
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纠正她的错误,有薄责,更多的却像是心疼。
眼前只有如樱花般柔软的唇,浅浅的桃红色,他终于俯下了身子,仿佛迫不及待,却又在勉力克制,还是吻了上去,很轻柔,只是触碰而已。
洛遥条件反射般的往后仰开,可是他的一只手从她的脊背滑倒了她的脑后,不轻不重的按住,又低低的说:“别动。”
其实他知道她并不情愿的,因为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想推开他,可展泽诚几乎没有理会。
吻的这么专心,这么细致,不放过她任何的轻微的反应。
他贪眷这样的气息,她的鼻尖擦过自己的脸颊,连触感都美妙而叫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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