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只有他的了。”
“我可以裸着,你把眼睛闭上,我进客房后晚上再也不出来。”
这是赵东沿最后的倔强。
温芸终于不再逗他,笑着说:“你穿吧,这是我爸爸的。”
父亲的纪念物,这一套其实不是旧衣,只不过收藏了好多年。
除了衣袖略微短一些,肩膀腰线竟都合身。
赵东沿在镜子前照了多久,温芸就看了他多久。
“爸爸身材真好。”
他侧了侧身,“身高也不错。”
“你是夸我爸爸,还是夸你自己?”
“抛砖引玉。”
赵东沿笑了笑,“我是那块‘砖’。
对了,让我穿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温芸嘴角动了动,目光从他身上挪到镜子里,两人的视线就在此处重叠。
像两根纤细胆颤的植物枝条默契缠绕,彼此依附,悄然酝酿春天的芽点。
从镜子,扣响心门。
温芸眼眶发热,低下头,声音也变了调,“已经很久没想过他了。”
在一段时间思之若狂,梦里都能哭着醒来。
后来游兰青不许,觉得她这样太瘆人。
小温芸说,妈妈,我是真的梦到爸爸了。
游兰青定论她在胡言乱语,死了这么久的人,还梦什么梦,并且带她去看神婆,灌她喝下一大碗烧符的纸灰水。
那碗纸灰水膈得她嗓子严重发炎,半个月都不太能说话。
游兰青满意道,神婆有用,你看你,再也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啦。
赵东沿听完直皱眉。
温芸:“后来她相亲,再婚,更不准许我提父亲的名字了,怕新丈夫不高兴。”
赵东沿忽然懂了,问:
“程岭墨是不是,程家第一个对你示好的人?”
温芸睨他一眼,“这种气氛忽然提他,是不是不友好?”
“越好的气氛,就要多提。”
赵东沿说:“能够事半功倍,帮助你更快脱敏。”
温芸笑起来,“你说话的样子,真像老温。”
赵东沿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喜欢,以后也可以叫我老赵。”
“你别说,这个称呼在你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说我老?”
“不,是踏实,靠谱。”
温芸伸了伸懒腰,盘腿坐在地板上,顺手起了瓶芬达递给他,“以后你的小孩一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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