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招手:“陆姩。”
陆姩转头。
招手的人除了李黛,还有管监婆子。
管监婆子站到一边,等陆姩出来了,才说:“有人来探你。”
管监婆子上下打量陆姩。
她早察觉到,每回狱警老爷们过来传C307去探视房的时候,个个藏不住嘴上的笑。
原来这姓陆的人家是大户,阔绰得很。
管监婆子:“走吧,去柴房。”
常来探视的人姓金,名叫长明。
是一名律师。
他一个月来一次,尤其关心她的日常生活。
陆姩不耐烦,故意把自己一天拉几泡屎,一一告诉对方。
金长明面不改色,极有职业素养。
陆姩就当这位金律师是关心她才来的。
没料到,这次来的人,是彭安。
冬天还没到,他已经穿上了厚大衣,毛领高高地立起来,盖住了他的尖下巴。
那一副金丝细边眼镜就像挂在毛领上。
病秧子就是病秧子。
即便进了室内,也裹得和在大风雪里一样。
两人站在破旧柴堆旁,边上放着砍柴刀,斧头和锯子。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场所。
陆姩退了退。
“你精神不错。”
先开口的人是彭安。
“比起你,是好太多了。”
她很久没见他,发现他和从前一样孱弱。
“我这几天感冒了。”
彭安咳了两下,没喘过气,呛得连连咳嗽,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陆姩真怕他猝死在这里:“你有事就说,说完早点回去休息。”
“我……咳咳。”
她一挥手:“什么都别说了,滚去医院吧。”
到底是谁在受罚?他一个舒舒服服的自由人比她还憔悴。
“陆小姐。”
彭安大喘着气,“你进去几个月了,听说这两个月便秘比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