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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都是些极易打发的主。
郎婷和李瑞把他引到陆婉和祥子所坐的位置,笑着说:“就麻烦祥哥帮我招呼一下唐少,他可是今天晚上的贵宾,怠慢不得。”
唐毅冲祥子含笑点头,自那天后,陆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唐毅。
她觉得自己笑得很难,但所幸应对还算妥贴,站起来让了坐,而后又体贴地招来侍应奉茶倒酒,也可以说是“关怀备至”
。
他却也不大瞧她,只斜斜坐了和祥子有的没的地闲话,郎婷远远向她招手示意,陆婉才走近去就被她一把扯住往暗里钻。
“婆婆那个合同,有眉目了没?”
陆婉挑眉,她就这么热心?当下也只含糊说:“哪那么快,你想他要人做的事会那么容易?”
郎婷明显舒了一口气,眉眼笑开如舒展的花:“那好,嫂嫂你今天好好招呼招呼他,保证有你好处!”
说着打了个响指,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只陆婉摸不着方向,犹疑地问:“我能有什么好处,总不会他口袋里的钱落我身上吧?”
“差不多,明天请你喝茶,到时我们详谈。”
郎婷笑得颇有深意,她还想再问,前面已有人走了近来,两人调过头去应酬一番,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就此压了下去。
抽身出来,远远看着祥子和唐毅聊得正欢。
她心里乱得很,出门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是酒店中空长长的回廊,精制木桌,鲜花摇椅,她却统统晃若未见:陈乐瑶一番话有如孙悟空搅过后的天宫,就差着要地覆天翻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可是当陈乐瑶说陈乐天已经和那个女孩子分手后,她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悔意——如果她没有如此草率地决定结婚,她和他是否还有可能?她真想打个电话给他,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像那年,她不远千山万水地跑过去,就为了问他一句:“你还爱我吗?”
过程辛苦,结局也很难堪,因为太痛,所以,她才轻易地放任自己作出不辩对错的选择。
和陈乐天的点滴连同他的样子一点点顽强地从心里冒出来——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没想到居然似还能回忆起他身上的气味。
“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彬彬有礼但轻佻的男声,隐隐含着笑意,不用回头,陆婉也知道来的是谁。
她仍然被吓了一跳,头皮震震的微有麻意,以致不得不举杯喝水以掩饰眼里的惊慌。
“一个人坐这里来,不会是躲我吧?”
唐毅在她面前坐下,悠闲从容地把长腿伸到她脚下,懒散散地问。
真是臭屁,陆婉收回心神无奈笑笑:“我为什么要躲你?”
“我也不知道,所以问你呢。”
“我又没欠你债……”
“错,你欠了。”
“有吗?”
她皱眉,和他的交易算不上是欠他的债吧?再说时间还没到。
“桃花债啊。”
他笑着指指自己心口,“你在我这里种了一朵桃花,都花开泛滥了你也不来看上一眼。”
“你对人都这么老没正经吗?”
“不,我一向都很正经。”
陆婉沉默,打情骂俏的功力,她自认远远比不过风月场里辗转的唐家少爷,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少还有些天分,像他这样的男人,顺着他肯定比逆着来更容易让他生厌。
因此嘲弄地笑笑:“那唐少是打算怎么样让我还这个债呢,请你吃饭看电影泡吧或者开房来个一夜情?”
“呀,没想到从你口里居然也能听到一夜情这个词!”
他调侃她。
陆婉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忍不住白他一眼,刺道:“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代沟了。”
她说得严肃认真,唐毅却完全当成笑话在听,乐得哈哈大笑,陆婉无可奈何只好再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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