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舞台上,风情万种的梁露娜一登场,观众席上就传来了一阵激烈似火的呼喊和掌声。
然而许知南却全然无心看戏,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林嘉年和剧院经理的那一番充满了人情世故的对话。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应付的那么的游刃有余。
她甚至都拉不下来脸去给经理打电话,没有那个底气和水平去搞人情世故。
和林嘉年比起来,她的社交能力好像还处于幼儿园水平。
“林嘉年。”
许知南突然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林嘉年小声询问:“怎么了?”
许知南眼神中充斥着困扰与迷惑:“我是不是特别幼稚啊?”
林嘉年:“没有呀。”
许知南:“可是我觉得我好幼稚,你刚才和李经理说的那几话,我一句都说不出口,我最多只会说一声‘谢谢’,我也不会满脸堆笑,也不会跟他客套。”
林嘉年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了最虚伪的一面。
他急切又慌张地解释了一句:“有些客户跟合作方喜欢看舞台剧,只是维护商业关系的需要,所以我才会和剧院的经理比较熟悉。”
“哦。”
但是“商业关系”
这个词又让许知南陷入了沉思中。
好像是成年人的专属词汇呢。
她有商业关系么?
好像,也有吧,和作家经纪公司的老板?和出版社的编辑?和同行?
但是她的这些人际关系好像都很简单,甚至不需要见面,全靠□□联系,即便是线下面基,也都是好友见面,与工作无关。
许知南蹙了蹙眉头,睫毛微微煽动着:“林嘉年,我好像有点emo了,我觉得我是个社交残废。”
她那副委屈的小表情,突然让林嘉年回到了高中时代。
高一那年,班主任实行了一帮一制度,他的帮扶对象就是许知南。
高一下学期,他们俩坐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同桌。
许知南就像是一个先天发育不平衡的小孩,她在艺术创作上的天份有多高,学习能力就有多低,单是一条简单的求导法则,就足够让她烧脑。
仅仅是求导这一个知识点,他就给她补了整整半个月,结果月考成绩下来,数学成绩还是不及格。
那天中午,她可怜巴巴地抓着不到七十分的数学试卷,如同此时此刻一样,委屈十足地看着他:“林嘉年,我好像有一些难过。”
他有些同情她,却又有些想笑。
怎么会有女孩子在万分丧气的同时还能这么可爱啊?
而且,她也不是不努力,她真的很努力,中午不吃饭也要留在班里学数学,但她就是学不会。
付出了却没得到回报,确实是令人难过。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就回了句:“要不转移一下注意力?听说你画画很厉害,能给我画幅画像么?”
她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像是再度找回了自己的价值,立即从文具袋中拿起了考试专用签字笔,开始在演草本上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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