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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肖茗语气十分嫌弃,让盛穗隔着屏看都能想象到好友翻白眼的模样。
莫名的,她想起下午两个男人间的争辩,有模有样地效仿回应:“哪里秀了,这不是在陈述事实么。”
“…….盛穗!
你这才结婚多久!
怎么就被带坏成这样了!
周老狗把我的乖宝宝还回来!
!
!”
“在笑什么。”
低沉男声在嬉笑打趣中传来,肖茗一听是周时予的甲方声音,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在和肖茗打电话。”
盛穗仰头等着男人走来在她身边坐下,自然将她抱进怀里、又将头靠在她肩膀时,边给他看视频边道:
“她说,我要彻底被你带坏了。”
“情理之中。”
周时予只随意扫了眼屏幕,就托起盛穗纹有刺青的左手腕仔细打量,“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盛穗想想也是,伸手拿过身侧插着U盘的电脑,轻声问身后人:“我现在想看祁医生给的底片,要不要一起?”
“好。”
说来好笑又讽刺,别的夫妻情侣了解对方小时候,很多是看父母留下的照片或者影响;而她和周时予的童年非但没有这些,唯一的影像记录,居然是靠十几年前医院拍摄的医院纪录片。
如祁夏璟所说,U盘里的视频都经过剪辑后剩下的废片,排序和内容都十分琐碎。
再加上她和周时予本就不是拍摄主角,仅有的出镜,也大多只是在边边角角。
被周时予抱在怀里,盛穗接连翻了几个分别是黎冬和祁夏璟为主视角的视频,镜头下的周时予都病瘦的令人心惊。
十六岁的少年躺坐在病床上,人总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身形单薄如纸,在宽大的蓝白条纹病服中,宛如空荡荡一片。
盛穗看过几个视频后心中不忍,想起身后的周时予已经许久没开口,按下暂停键,放轻声音:“如果你介意的话,这些等我一个人的时候再看也可以。”
“没关系,你看吧。”
不再如以前那样试图遮掩过去的狼狈,周时予只是低头把玩她左手,漫不经意道:“正好让你见一下十三年前的周时予,以免以后再梦到和他谈恋爱。”
盛穗听完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人还在斤斤计较地吃自己的醋。
她放下电脑转身,后背靠在周时予怀里抬头看人,半开玩笑道:“这位先生嫉妒心这么强,如果以后的小孩是长得很像你的男生,你不会也要和他争吧。”
关于小孩的话题,今天是两人婚后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正式提起。
对此,盛穗其实没想太多,只是她今天见过黎冬和祁夏璟一家四口后,难免心生向往,现在又恰好在看少年时期的周时予,趁着场合随口一提。
再者,当她得知一型糖尿病患者只要控制好血糖,完全可以抚育下一代后,心里早已默认她或早或晚都要成为母亲的角色。
只是没想到,盛穗话出口后却意外迎来长久的沉默,和周时予两人间的气氛是肉眼可见的冷凝下来。
难得一见的,向来事事顺她心意的男人迟迟不曾开口,只是眉间轻皱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直觉在冗长的寂静中越发强烈,盛穗反握住周时予温暖干燥的左手,指尖正好停在男人左手腕内侧的数十条疤痕之上。
周时予现在已经不会在家里戴手表。
“周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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