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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就三道题,池云亭已经做完两道,现在就差把在稿纸上的答案誊到卷子上。
最后一道题是诗,要做一首五言六韵的诗,五言就是诗得写五个字,六韵就是得六句话,要用六十个不重复的字做诗,还得押韵。
这道题并不难,直接点名主题,写《雨》。
虽然简单,但范围也变得非常广,毕竟按照季节,雨有春夏秋冬之分,要是按照程度,也有和风细雨和狂风暴雨。
只是简单的一个题目,却能让考生们组出无数的可能。
想了一下,池云亭准备从春雨入手,春雨自古有“贵如油”
的美称,对地里庄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且从春雨也能进一步拓展到民生,不止是单纯的写雨。
池云亭想描述一片及时春雨带来的丰茂,但等真正落笔,他在草稿纸上修改涂抹的比之前两道八股文还要多。
八股文要求虽然也苛刻,但是它终究考验的是考生对四书五经的掌握程度,有固定的框架,这对已经把四书五经背下来,并思路清晰的池云亭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是县试第一天,录取相对宽松,回答没问题基本都能过关。
可是诗赋不同,这讲究一个灵感,池云亭不同时代的思维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简而言之,就是对诗赋的熏陶时间不够。
好在诗赋的格式池云亭都滚瓜烂熟,把诗的大致框架先勾勒出来,然后再挑拣出不押韵的字,用别的字再填进去。
要是还不平,就再把诗好好磨磨,争取让字更好看一些,这样虽然避免不了一些匠气,却也出不了什么错。
终于,池云亭把诗写的差不多,然后又去数了数两篇八股文的字,县试有规定,全卷字数不得多于七百字,考生们得细心留意,别不小心超了。
好在池云亭没有超出,见没什么大问题,就提笔往试卷上誊抄。
等池云亭写完,已经是下午时分,中午池云亭只吃了几口面饼,现在注意力集中,消耗不少,肚子开始饿起来。
池云亭没在意身上这点小动静,而是仔细检查考卷,发现没有涂抹和脏污墨迹,就不再迟疑,遂举手招来衙役提前交卷。
衙役没有一上来就把池云亭的考卷收走,而是取来封条,把池云亭姓名、户籍等信息封存,只留座位号,然后才把池云亭的考卷和草稿纸收走。
等他们走后,池云亭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等东西都装进考篮,又检查了一下所在考棚有没有遗落。
下一次他再进考场,不管排名如何,被分配到这个位置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自然得仔细点。
确认没有漏掉的东西,池云亭精力有些疲惫的打开考棚木板,推着带轮的考篮往外走去,一个衙役跟上,送池云亭出去。
县试第一天为正场,是最宽松,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因为只有这场过了,才能有之后的第二场,第三场等,还能获得去参加府试的资格,要是正场都没过,什么都白搭,后面几场也不用来了,直接打道回家就行。
临走前,池云亭又被搜了一回身,池云亭明显能感觉到衙役们对他的态度缓和下来,毕竟他之前也算是嫌疑人,现在身上作弊嫌疑已经解除。
就是不知道张有德还在外面等着他吗?池云亭心态乐观的想到。
事情自然不像池云亭所想,张有德计划失败还对池云亭如此“长情”
,等池云亭出来,外面都是一群等待考生们的家长们,张有德早走了。
“云亭。”
方宁和林明看到池云亭出来,眼睛一亮,朝池云亭挥手引起池云亭的注意。
池云亭见到他们,脸上浮现笑容,快步走来,道:“方宁哥,林明哥,先生也在?!”
看到老秀才公也在,池云亭震惊,而后就是愧疚,他自然明白老秀才公留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