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的亲人早已启程,估计这两日就到了,妹妹修养好些了再去也正好。
想到这里,张福沅的七上八下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轻轻拍打着妹妹的背:
“到时候让赵予跟着你……”
话还没说完,张凤芸就晃着哥哥的袖子央道:“我要哥哥跟我一起回,我们今晚就走吧!”
“哥哥忙完了就回去,到时候把你们接来京城住。”
明明是柔和安抚,张凤芸却像是被点了火炮般突然尖叫一声,一把将张福沅甩开,目眦欲裂:
“你留在这里是想害观生哥哥!
你要查他!”
闻言,张福沅如一脚踏入深渊、脑海“嗡”
地一片空白,一股恶寒从脚趾蹿到丝。
他这才突然明白,方才妹妹惊醒时尖叫“哥哥不要”
的意思。
他腾然站起,压制的火气尽数蹿上胸头,:
“张凤芸!
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袁观生是想利用你,他想害你!
他作的恶,他家人作的恶,我都恨不得写在你床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了个只认识十几天的外人,连自己的命都不爱惜,你有没有想过,爹娘他们还在家里盼着你呢!”
张凤芸全程捂耳摇头,红血丝与泪水将杏眼切地支离破碎。
好话歹话早已说尽,张福沅无力地叹口气,转头,怒视跪地的赵予:
“你不是说她一直在家吗,你不是寸步不离吗,这些风言风语又是怎么传进她耳朵的?”
他从未在妹妹面前提过半分查案的事情,且专门嘱咐府中人不要透露袁观生婚事,如今婚帖刚递来,消停了几日的张凤芸就突然割腕,不是有外人传递消息还能是什么?
赵予还没回答,张凤芸却突然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往墙角缩了一点,将脚下的薄被往角落上堆叠。
而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张福沅凛厉逼视的眼,她支支吾吾喊了句:“哥哥……”
张凤云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撑坐在床上,呼吸浅弱。
张福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多说无益,他只道:
“好了,芸儿,先休息吧,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扶着张凤云躺下,将被子掖在她的尖颌下,柔声道:
“睡吧,一觉起来都会好的。”
等他杀了袁观生,一切可不就能好起来!
张福沅轻轻吹灭榻边的蜡烛,张凤云却突然拉住他的手:
“哥哥,你能不能跟观生哥哥说一下,我划了腕的事情?”
张福沅已经有能力对妹妹的话刀枪不入,他声音没了怒气,只有失望:
“所以说,你划腕是为了引起袁观生的注意?你想通过自残来乞求怜惜?”
张凤芸立刻急了,撑着手就要往起来爬,拼命摇头落泪:“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是要引起观生哥哥注意,他是云端月,我是地里泥,我配不上他。
我……”
她瞄了一眼张福沅,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而后快移开,道:“我只是想让他好受点,他受了很多伤害……”
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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