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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他第三次见到那双手,十指交握,关节发白。
他确信杨怀瑜就是赏枫亭用剑指着他的那个黑衣人。
所以,第二日,他借用鬼怪的传说布置了侍卫突然袭击。
却没想到引出了真正的“鬼怪”
,没想到引出了裁云剑。
她就是自己苦苦等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的人?韦昕曾无数次想像那个人会是男还是女,会长得象南宫诚还是罗文凤?
可他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皇上钦点给自己的未婚妻室。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她动心了。
在南宫祖屋的地宫内,看着她脸上的悲凉,眼中的倔强。
那一刻,他莫名地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
活了二十四年,平生没有对女人动过心,仅有的一次却是因为她。
真是天大的讽刺!
她是他的对手,是他救命的良药,而他竟然动了心。
韦昕苦笑,笑容牵动嘴角,强抑制住的咳嗽扑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
青梧看着他苍白的手,青紫的脸,低声道:“大人,皇上刚遣人送了药来。”
皇上又送药来了吗?
韦昕回到书房。
青花瓷的药碗静静地放在书桌上,汤药还是热的,有白汽氤氲。
韦昕端起碗,仰头喝了。
汤药并不难喝,里面放了银耳与蜂蜜,甜糯爽口。
杜离接过药碗下去了。
韦昕瞧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低低道:“这药再喝下去,我就真的要日日混在极乐坊了。”
青梧听了心内恻然,微低了头,飞快地拭去眼角一滴水珠,再抬起头时,脸上已如平日般沉稳,“大人,属下到暖香苑找个姑娘来。”
韦昕面色平静,好半天才答应一声,“好!”
是夜,夜色凄清。
一弯新月孤单地挂在天上,梧桐树的枝柯在蛸纱窗上投射出纷乱的影子。
屋子里红烛摇曳,脂粉香浓。
雕花木床上,帐帘低垂,偶有娇吟轻喘声低低自纱帐中飘摇而出,带来满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