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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陆小凤的描述,花满楼笑道:“往常听沧海的描述,便知这逍遥派不同寻常。”
说话间,若隐若现的飘渺琴声,合着涧流水声,愈发地清晰明朗了,顺着山崖壁曲折回荡,清远逸趣。
一人,羽衣白袍、披发成风,背对着来人,静坐石台中央,写意抚琴。
“姥姥,”
童子躬身等待一曲完毕,才是恭敬地开了口,“花满楼携同一位客人来访,弟子按您的吩咐,将他们直接带了过来。”
“知道了。”
李沧海淡声应道,收拾好琴盒,转身看向来访的二人,笑看白衣公子,“你果真找来了,花满楼。”
陆小凤惊奇地打量了一番女子,就着石台,席地而坐:“我真没想到,你就是逍遥派掌门……无量仙姥?话说李沧海,你难道真是传言那般……”
李沧海淡淡地说:“嗯,我已经一百零八岁了,为永葆少女的青春姿容,每日要喝一升人血,每月要吃一颗人心。”
花满楼笑着摇头,很自然地坐到女子身边。
陆小凤哈哈笑了,眼神奇异地注视着他二人,半晌,叹道:“那日,一个小妖怪欺骗猎户,说花满楼年岁已五十了,那猎户当真信了,便问花满楼这般年轻,是如何保养的,花满楼回答,他每天要吃五十条蚯蚓、二十条壁虎,外加三斤人肉。”
说罢,他笑嘻嘻地打趣,“这样看来,你们俩当真是绝配啊。”
李沧海一愣,随即失笑,侧身凝视着公子,眉眼温和。
“言归正传,”
陆小凤收起戏笑,“我完全没想到,逍遥派掌门人就是你啊。”
李沧海不再掩饰,只叹:“师尊离去后,掌门之位原是大师兄继任的……但现在,此间逍遥一脉,只存我一人了,师门传承,不能轻忽,我不得不自封掌门。”
陆小凤闻言,自是联想了好一番隐秘,眼神有些歉然。
花满楼则悄然地牵握着女子的手,无声地安抚。
本有些慨然怀念,却见二人误会,李沧海释然一笑:“不必感到抱歉,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般。”
继而看向陆小凤,“你这番寻来,想必是为了诏西段家的事情吧?”
陆小凤点头,作无奈状:“没办法,麻烦总爱找上我,”
遂是苦笑,“不过现在看来,我陆小凤又被人设计利用了?”
若逍遥派只有李沧海一人,段家一事定然又隐藏了内情。
李沧海笑了:“谁让你陆小凤是个出了名的聪明人呢?偏偏,有些人相信你是聪明人,又自认自己比你更聪明。”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那些人最终是反误了性命。
花满楼则有些担忧,问:“会不会有麻烦?”
诏西段家,在这西南颇具势力,逍遥派藏得再深,也敌不过人家整日惦记。
“大抵又是一桩金鹏王朝的恩怨罢了。”
李沧海不在意地摇头,“之所以牵连到逍遥派,是我救了那个被暗害的人,我当初要重建门派,需要可靠的人力和足够的财力,便与对方做了笔交易。
如今他要回段家报仇,段家老狐狸提心吊胆,又怕当年一些人的背叛,便想先下手为强。”
陆小凤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花满楼叹息了一声,这江湖恩怨,从来是难平:“可这般累及了逍遥派的名声,不会不好吗?”
李沧海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等陆小凤破了这桩阴谋,我逍遥派的名声自然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