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走前扫了一眼南宫翎,欲言又止的样子。
倒是阿十会意,拉过她道:“那只熊,你可别拿来炖汤喝啊,没准我家红雪回来还得问你要的。”
傅红雪急道:“谁是你家的。”
他急着反驳,这才发现又被算计了,才补:“我不会要的。”
南宫翎抿嘴笑,连说放心好了。
几人相互揖别,各道珍重。
从山上下来,快马几日,这才入了蜀中。
两人俱是风尘仆仆,漫无目的四处寻访,蜀中多雨,来势汹汹,夜雨浇得人劈头盖脸,凉得跟刚化的雪似的。
正巧又是卡在半路上,进退不得,好不容易撑到看见路边一家小茶馆还点着灯,阿十过去把门拍得震天响。
半晌才听见有人不耐的应门,乒乒乓乓踢踏着过来开门,伙计睡眼惺忪只说:“客官我们这里只打尖不住店,您要想品小店招牌的碧螺春,明天请早。”
说罢就要关门。
阿十诶诶诶一手扶住了门框,说:“你看门外边雨下那么大,我知道你们常有一二个房间是备用的,这会就不能通融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看得出是真的用了内力的,小二有点怵他,等到傅红雪跟进门,他就彻底不敢拦了。
阿十笑道:“放心,又不会少你银钱。”
那人只好勉强陪着笑,说:“客官您是说笑呢,不过小店不巧只有一间客房,还是供周围茶商送
货来借宿一晚用的,您看?”
阿十裂开嘴森森一口白牙,“雨停得差不多我们就走了,不用你多费心。”
他把碎银塞进伙计的手心里。
那伙计在大堂拿了盏灯送他们上了二楼开了锁,房间看上去虽不似客栈那般整洁,但也看得过去的。
想来真是这家掌柜留着自用的。
伙计把烛台放在桌面上,就逃也似的窜下楼,接着大堂也黑了,想来是也去睡了。
傅红雪跟他进了屋。
阿十转身说:“他可真怕你啊。
你一身正气冷着个脸,野生动物似的看着人家,人家都担心……”
他还没说完,人吧唧一声整个倒他身上了。
阿十这下真的有点乱了心神了,他握住傅红雪的肩膀摇了几下,“傅红雪?傅红雪你怎么了?”
傅红雪哼了一声,只说:“我觉得难受。”
他张口都觉得吃力,连话也不愿多讲了。
阿十想抬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却一下子被他湿漉漉的黑发缠住了手,很凉,却觉得很软,像河底的水草。
他只好一边挣脱一边问:“你感觉怎么样?头疼?还是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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