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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晋分明看见了文笙,他瞳孔紧缩一阵,短暂愕然后,便迅速地恢复常色。
文笙听见新娘和孙余说着客套的话,新娘挽着孙余颇有些亲昵对秦晋身边女人说:“表姨,这是孙余。”
之后,新娘又对孙余说:“这是冯曦表姨,”
脸转向秦晋后,她又说:“这是表姨父。”
随后发生的事,实在令观者啼笑皆非。
在新郎行动之前,本在新人身后的某位男宾倏地上前一步,伸出手迎向秦晋,笑道:“幸会!
表姨夫!”
短短五个字,没有一个字不是咬牙切齿。
周遭众人皆是愕然,但无端捡了个便宜表侄的表姨父还是客套地握住文笙的手,笑得有礼却生疏,像是根本未曾相识似的,他的视线带着询问地投向新人。
孙余反应极快,他伸手搭住文笙的肩膀,对表姨父歉意地笑了下,自说自话道:“这是文笙,他对您仰慕已久。”
在场的人了然地看向文笙,知道那位表姨父身份的,则是一脸鄙夷。
此时,文笙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丑,攀附权贵也就罢了,还做得这么不入流。
婚礼进行时,文笙整个人都是懵的,台上的人说着他烂熟于心的婚誓,他脑子晃来晃去的,全是“被小三”
三个字。
文笙一向觉得那些“被小三”
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脑残,他全然未曾料到自己也有加入脑残大军的这一天。
刚才他握住的那只手,曾在他身体上游走过千万次,那张带着疏离淡笑的脸,他曾吻过千万次。
他们那么多次的耳鬓厮磨,辗转缠绵。
到如今方知,全是……偷的。
全是偷的!
新人轮桌敬酒时,文笙端着杯子仰着头一仰而尽。
他速度极快,孙余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场婚礼排场甚大,酒水的档次自然不低,但文笙咽下时仍觉得喉头火辣辣地疼。
视线模糊时,他想着,莫不是喝到了假酒,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却清楚地看到孙余别有深意地望向他。
片刻后,挡酒团中某君把低头闷酌的文笙连哄带骗地带到了休息室,挡酒君离开后,来的是新郎本人。
文笙仰躺在沙发上,无力地看了孙余一眼。
孙余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屈身在文笙身旁坐下,不无疼惜地说:“明知嗓子不好,还喝这么多。”
文笙闭上眼,嘴里苦意阵阵。
说你想说的事吧,何必打什么温情牌。
果然,静默半晌后,孙余故作轻松地笑笑,他说:“真想不到,你认识秦文博。”
文笙睁开眼茫然地看向孙余。
“秦文博是谁?”
他问。
孙余探寻地看了他一会,仍是笑笑地说:“刚才不是还叫人家表姨父?”
文笙本就不算温和的表情蓦然转冷,他没有想到连名字都是假的。
沉默一阵后,他诚恳地告诉孙余:“抱歉,我真不认识。”
“别这样啊,文笙,”
孙余依然好脾气,柔声说:“别人不知道你,我还是知道的。
你不是见高攀的人,也不会随便跟人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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