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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儿?”
听到给郑香盈添堵,王姨娘的眼睛亮了起来,灰黄的脸上有兴奋的神色:“小鹃,快扶我起来,听着远山这话,心里头就是高兴。”
“我今日去东大街想去给族学里的夫子买点节礼,却遇着了二妹妹的贴身丫鬟。”
郑远山抓住了王姨娘另外一只手,与小鹃一道将她扶了起来,慢慢儿走动了几步:“结果让我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
“秘密?”
王姨娘有几分惊喜:“是不是她小小年纪便知私会情郎,派丫鬟来传书信的?”
郑远山望着王姨娘有些啼笑皆非:“姨娘,二妹妹过了年才十一呢,你怎么便想到那上头去了!
我发现的是她那丫鬟赶了马车去给太白酒肆送货。”
王姨娘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懵懵懂懂的问道:“送货?这又怎么了?”
“姨娘,难道你不记得了,凡事郑氏子孙,有经手店铺或者铺面出租的,哪怕自己没有亲自出面,只要是记在名下的产业,每年都要向族里交一定的银子,然后族里再将这些银子与族田里的产出一并分配,然后在小年那日将红利分到每户人家。”
郑远山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来:“以往我都没得份儿,可现在我是嫡子了,今年可算是能拿一千多两银子了。”
王姨娘望着郑远山,眉眼间有得意的神色:“也是我的远山聪明,大太爷才会如此欣赏你,定要将你记了名去做嫡子呢。”
郑远山瞧了一眼王姨娘,见她脸上都放出了光来,不由得皱皱眉,将扶住王姨娘的手放了下来,郑重吩咐道:“姨娘,这话也只能咱们两人在场时说说便是,外头可不能这么说,免得旁人说你没了规矩,你只是姨娘,我现在又记名做了嫡子,你总是提起我这出身,莫非是想让我在旁人面前出乖露丑?”
王姨娘觉得右胳膊肘儿那里的温热气息忽然不见,又听着郑远山这话中的疏淡,心中一怔,抬头看了看郑远山,见他紧紧的板着脸,似乎不高兴,胆怯了几分,低声道:“大少爷,我一时得意,竟就忘记了你现儿身份不同了。”
“大哥,你怎么能不认咱们娘了?”
王姨娘这句话才说完,门外头便跳了郑远帆进来,一把挽住王姨娘的胳膊,扭着身子撒娇道:“娘,我就只认你,夫人在的时候我都只喊你娘,这又怎么了?我是娘生的,自然要喊娘!”
“二少爷,”
王姨娘含着一泡儿眼泪,眼睛却是望着郑远山,抖抖索索道:“我只是个姨娘,比不得你们身份金贵……”
瞧着王姨娘的神色,郑远山张了张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新抓住了王姨娘的手:“我只是提醒姨娘一句罢了。
咱们继续说先前的事儿,二妹妹偷偷的卖酒,肯定是不想让族里知道,她一个深闺小姐,怎么能去做这种俗事?况且她还要交银子到族里才行。
我却偏偏要将这事儿捅出去,让她破一笔财心里头方才舒服。”
“大哥,好主意!”
郑远帆在一旁眼睛发亮,激动得跳了起来:“咱们这就去和大伯祖父说这事儿,他听了少不得要将她喊过来骂一顿,她还要交银子,少不得心疼死了。”
“我把这个功劳让你去占罢,你去与大伯祖父说。”
郑远山笑着点了点头:“你便告诉他,你在东大街买东西的时候见着郑香盈的丫鬟小翠在卖酒给太白酒肆。”
郑远帆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大伯祖父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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