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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言摇头:“师叔恐怕也看出来了,我天资平平,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没想过其他许多。”
“哦,那你生平志向是?”
谢恒言稍稍有些赧然:“其实我本书香门第,家人对我寄望极深,无奈考了三次进士都未……”
“想当官?”
沈秋暝眉毛一挑,“何不早说!
本朝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待武林大会终了,我可为你引荐达官贵人,不敢保你青云直上,混个温饱总是不成问题。”
谢恒言拱手:“大恩不言谢,那我便先谢过师叔。
不过……”
他眼中似有狡黠,“万一我是那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徒,师叔保举我,那可不就有违侠义之道?”
“哦,”
沈秋暝微微抬眼,“鹤鸣派门规其三。”
谢恒言笑着诵背道:“若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背离祖宗叛弃师门者,诛。”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大笑出声,沈秋暝搭上他的肩膀:“你这小师侄,不似派中那些老顽固小顽固,倒是有几分意思,日后要是林口木敢为难你,尽管报我的名字,我为你撑腰。”
谢恒言似是不惯与人碰触,僵了下方能自若:“男儿顶天立地,他日师叔可别食言呐。”
沈秋暝笑道:“你也太小瞧你师叔了。”
手指却不动声色地从他脉门上拂过,顿时已探究竟,脉象虽然沉稳,内力却极是虚浮,看的出武功不过尔尔。
谢恒言为他添茶,沈秋暝笑得粲然,疑窦却只消却一半。
于险境中巧遇同门虽是好事,可行走江湖十年,他早知道,世上的事情多半坏就坏在这个“巧”
字上。
第18章风落荒山万木愁
两人不敢耽搁,快水行舟,转眼便至蜀郡郊界。
“咦?”
谢恒言顿足,若有所思。
沈秋暝亦看过去,只见远处几处野村稀稀寥寥,偶有山鸟盘旋而过,颇有意趣,不由吟道:“飞鸟入层云,林空……”
“师叔,”
谢恒言打断他,“恐怕现在不是赏风弄月的时候,此地怕是有什么蹊跷。”
沈秋暝蹙眉望去:“如今是什么时辰?”
“已近午时,”
谢恒言双手伸进衣袖,“村落之中却并无炊烟,师叔可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