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蒙上眼睛,堵住嘴,中途换了好几次车,辗转到达一个地方。
几经颠簸,他们押着我将我按坐在一张椅子上捆好,解开我眼睛上的遮挡。
我抬眼看向四周,原来他们将我带到一处废弃工厂,周围满是裸露的钢筋和沙土。
我忍不住翻翻白眼。
这完全就是电影里黑帮枪战的场景好吗。
作为局外人的你可能会觉得很刺激,但被绑在破椅子上的我并不这么想。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吧,妈的,我现在把党章背一遍能不能救我命啊?!
这些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姜楠中间来给绑了一路的我送水。
嘴上的胶布被撕掉,疼得我以为自己的嘴巴都被粘掉了。
我忍着痛喝了两口,赶紧趁机劝说姜楠:“大哥,你就别费力气了,你绑我屁用没有,你把我放了,我把老爹的钱全给你,让你出国过逍遥日子行不行?沈乔他真的不会来的!”
姜楠闻言,笑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
“他怎么会来!”
我一愣,而后苦笑道:“他从头到尾都在试探我耍我,还曾想掐死我!”
其实沈乔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姜楠,是我自己蠢。
姜楠再次让人将我的嘴封上,垂下眸子笑看着我:“贺少,你被绑架的消息已经透给沈乔了。
你猜怎么着?他真的答应过来救你。
贺少,你抬头看看,这里每个角落都安排了我们的人,今天,任何进来的人都插翅难飞。”
我震惊地瞪着姜楠。
我在他血红的双眼中看到了可怕的疯狂。
我不知他们约的是什么时候。
我像待宰的猪一样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和那帮神经病一起等沈乔到来。
天色渐暗,如血残阳将破败的工厂染成黯淡的红色。
夜幕逐渐降临,晚风四起,穿过空空荡荡的厂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
不知等了多久,外间传来脚步和枪械的响动。
我的心瞬间提起,耳边是姜楠的轻笑:“我就说嘛,贺少不必妄自菲薄。
你这位养兄对你还是很上心的。”
他话音刚落,生锈的大门从外间开启,有人乘着夜色缓缓走入。
不像踏入龙潭虎穴,不像踏入无数枪口所指之处,那人步履平稳,身姿挺拔,如入无人之境。
大佬就是大佬。
沈乔在离我们数步之距停下步子,倾泻在身上的月色映出他那张面容如水,神情平静的脸。
他真的来了!
我说不上是感动还是难过,在椅子上剧烈地挣扎起来。
姜楠让手下制住我,一言不发地望向沈乔。
沈乔望向被封住嘴捆在椅子上的我,眉头轻皱了下。
“我来了,如约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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