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妈妈和弟弟,杀死一个十恶不赦的爸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贺林奈“信”
了。
也许正是因为祝文颐不顾一切保护家人的行为,让贺林奈对她有了一点点好感,不像以前那样厌恶。
就算杀了人又怎样?可是她很勇敢。
孤勇不值得提倡,可在这世上,贺林奈本就已是孤身一人。
祝文颐抱住了膝盖,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可惜我没有。”
“我本来想杀了他的,趁着他喝醉了在床上睡觉。
我拿着刀放在他脖子上,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
万一杀不死,他醒过来了的话,我就糟了,说不定他还会拿着刀把我弟弟也杀了。
最后我下定决心,正打算砍下去的时候,我妈妈看见了。”
祝文颐寥寥数语,没有过多地叙述外界环境,言语中全部的重点都放在她自己的心理活动上。
贺林奈虽然从未动过这种凶残的念头,但奇异地,很能理解祝文颐的想法。
当她知道梅伊岭抛弃自己的时候,她诅咒过那个男人去死。
“我妈妈不让我动手,她问我为什么要拿刀。
我诚实地说了我自己的想法,后来我妈妈抢过了我的刀,带我到了隔壁房间。
她把门锁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我巴掌。”
祝文颐说着说着,伸手捂住了脸颊,似乎是回忆起那苦痛的记忆了,“真的好疼啊,我都要以为我脸上的肉被打掉一块了……”
“后来我妈妈就跟爸爸提分手,他不愿意,又打我妈妈,还打我和弟弟,说就是因为他没钱养我们,所以我妈妈才想离婚去跟野男人过。
我想过要反抗的,但是他力气太大了,他不喝醉我打不过他,也杀不了他……”
“后来他自己喝酒喝太多了,从桥上掉下去了,在河里淹死了。
妈妈就跟他离婚了,终于、终于、终于离婚了啊……”
祝文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明明是这样如释重负的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贺林奈就是从祝文颐的语气里读出了痛苦。
拥有这样的爸爸,不仅仅让祝文颐的童年蒙上了阴影,并且对祝文颐的未来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
“我妈妈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偷偷的。
因为我拿刀被她看到了,她一直怀疑是不是我推他,”
祝文颐指了指墓碑,说:“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