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非常不高兴,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乐不乐意,或者祝文颐贺林奈两人乐不乐意,都没什么关系了。
发生流血事件了,两拨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自然转移给大人们接手了。
回家之后,爷爷再次审问了两人,砸人的到底是谁。
两个小姑娘都说是自己一个人干的,可证词本身就具有排他性,爷爷问到后来也不耐烦了,大手一挥:“你们俩都去跪灵堂!”
妈妈在一旁并没有劝阻,心里某一块反而安心了。
肯责罚的话,说明至少没有当外人看。
况且这么严重的事情,也的确该罚一罚。
祝文颐和贺林奈乖乖地去了灵堂,祝文颐一进去就想跪下,贺林奈却在门口停了一瞬,“啪”
地将灯打开了。
祝文颐诧异地回头,问:“为什么开灯?”
贺林奈反问:“为什么不开灯?”
“上次你没开灯,我以为罚跪灵堂不能开……”
“……”
贺林奈的手顿了顿,半晌拿下来,走向灵位前,说:“就这样吧。”
贺家之前只有一个小孩子,因此灵位前也只铺了一个蒲团。
祝文颐很自觉地没有碰,把专属位置留给了贺林奈。
贺林奈也不客气,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灵堂很快静寂下来。
夏天蚊虫多,开了灯之后更是招昆虫,没多久祝文颐身上就被咬得七七八八。
她痒得不行,这里拍一下,那里拍一下。
“你别拍了行不行?”
贺林奈终于开口,语气很不耐烦,“反正也没用。”
祝文颐愣了愣,把手垂到两侧,忍受着腿上的一排包,好像是在等待检阅似的。
贺林奈就不痒吗?祝文颐心想。
“那个,你为什么要说是你砸的?”
祝文颐想了想,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贺林奈看她一眼,说:“你不是很会对大人服软的吗,这次怎么不挑爷爷想听的说?反正他只是想找个人出来。”
祝文颐沉默了一下,说:“因为就是我砸的。”
“切,”
贺林奈说,“好学生连撒谎都不敢,我看你跟郑瑶道歉很积极嘛,跟她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早看她不顺眼了。”
祝文颐轻轻地“嗯”
了一声,直视面前一排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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