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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莜闻言,摇了摇头。
皇帝都亲自登门了,她有几个脑袋,敢不去见驾?
她深吸了口气,对身旁的丫鬟们嘱咐道:“今日登门的这名客人身份特殊,待会儿到了他跟前,你们可得机灵些,莫要失了礼数。”
冬月与冬青闻言,一脸茫然,不知何等身份的贵客,才能让自家小姐态度这般慎重。
因着自家老爷的权势,便是那皇族宗亲,见了自家小姐,一个个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呢。
南溪与南鹊两个到底是云莜身边儿的一等丫鬟,见识比底下两个二等丫鬟多些,从云莜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信息,南溪依旧跟在云莜身边,南鹊却是悄悄儿地溜去了后门,准备去找自家老爷了。
万一这找上门来的主当真是个棘手之人,自家小姐一个女流之辈哪里顶得住?到时候还得靠老爷出面才行。
……
几日不见,云莜发现,昭睿帝比起前些日子,似乎“年轻”
了些许。
这种“年轻”
并不只是体现在他外表的装扮上,也体现在他呈现出来的心态上。
今日的昭睿帝瞧着不似一位沉稳的帝王,倒是与一名追求心上人的少年郎无二。
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就被云莜迅速地摁了回去。
她算是他哪门子心上人,他又算是哪门子少年郎?快别臊人了!
为了将注意力转移开,云莜开始仔细端详起昭睿帝的装扮来。
在出宫前,昭睿帝显然是好生收拾过一番的,只见他着一身银灰交领绣瑞锦纹长袍,那瑞锦纹是以特殊银线织就的,呈一朵朵雪花状,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有流光闪过。
他头上一顶小巧玲珑的碧玉冠将脑后的三千墨丝竖起,无暇的玉冠、乌黑的墨发愈发衬得他面容白皙俊逸。
昭睿帝这身长袍是宋锦所制,虽说料子珍贵,但京中其余勋贵人家也不是穿不起,在贵人云集的京城并不如何显眼,唯有腰间悬挂的一块青翠欲滴的双龙戏珠玉璧,及玉璧上细细垂下的明黄丝绦暗示着他身份不凡,不可轻易小觑。
云莜的目光从他身上匆匆略过,便将昭睿帝的装束瞧了个大概,正欲收回视线,却忽的顿住了。
只见这玉璧旁还悬挂着一只香囊,这香囊瞧着颇为眼熟,呈同心结状,正是她离宫之前所缝的香囊。
云莜顿时挪开了视线,面上微微有些泛红。
耳边传来昭睿帝略带笑意的声音:“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
那声音,便如一根羽毛一般,轻轻抚过云莜的耳,同时也挠在她的心中。
几日不见,昭睿帝似乎变得越发会撩拨人了,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为之。
昭睿帝来见云莜时,本还带着几分局促,觉得仿佛回到了当初悄悄地恋慕着方皇后,彼此又尚未将一切挑破之时。
可当他发现,那个让他无比看重之人比他更紧张时,他反倒不那么紧张了,还忍不住想逗逗她。
云莜轻咬着下唇,一张芙蓉面变得愈发红了,只觉得昭睿帝在她跟前是越来越不讲究。
用这种暧昧的语调,说出这般暧昧的话语,却让她如何回答?
偏生,昭睿帝也不知见好就收,久久未得到云莜的答复,竟还没有眼色地追问道:“怎的不说话?可是害羞了?”
云莜闻言,恶狠狠地瞪了昭睿帝一眼,一旁的南溪也赶忙上前护主:“我家小姐尚未出阁,日后还要议亲呢,还请……还请您放尊重些,莫要调……戏弄我家小姐。”
南溪低垂着头,声色如常,其余丫鬟们都得赞她一声好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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