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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择继承人之时,以未来的皇帝之位为饵,令各地藩王们将适龄的十几名世子送入京中,也不无趁此机会挑起藩王们之间的斗争,削弱各方势力之意。
宸王作为豫王之子,起初在宗室子弟之中并不显眼,但后来,随着其他藩王世子越斗越狠,他又有云相的帮衬,便从诸多藩王之子中杀出一条“血路”
来,成为藩王之子中唯一一个获得成为皇位候选人资格之人。
荣王则是普通宗室的代表,普通宗室之中,鲜少有他这般年轻而又优秀之人。
昭睿帝也曾对他寄予厚望,可惜,他未能抓住这个机会。
在泼天的权势与富贵面前,荣王终是未能保持住初心。
眼下,其余藩王及世子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出局这件事,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云相和昭睿帝都觉得未必。
历来关于皇位的争夺战都是厮杀激烈,不到最后一刻,胜负不见分晓。
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及藩王世子们为了争夺皇位继承权,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倘若就这么空手而归,他们谁也不会甘心。
尤其齐王与赵王为了争夺这唯一的名额,各自失去了膝下精心培养的唯一一名嫡子,还与对方结下了死仇。
他们膝下已无嫡子,按理说是不再具备过继子嗣给皇帝的标准,但他们能甘心就这样黯然退出吗?想想也知道答案。
不让他们光明正大地竞争,他们可以使些手段将皇位抢到手,待他们坐上了皇位,继承人是嫡子还是庶子也无所谓了,总归是他们的儿子。
云相与昭睿帝对藩王们的心态虽说不能算是全然了解,但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昭睿帝想了想,低声与云相耳语了一番,云相一面听着,一面点头表示赞同……
没过几日,京外便传来昭睿帝与云相在奉先祠中遇刺,重伤昏迷的消息。
云莜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地在房间中踱着步。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难怪当初,方皇后在送武安侯及昭睿帝出征之时,日日拜佛念经,原来,那竟是她替昭睿帝稳定后方之外,唯一能做的事了。
此时,发生了与当初那场动乱极为相似之事,可惜这回已没有第二个方皇后出来主持大局了。
连能够稳定住局面的云相,都与昭睿帝一起在这场刺杀之中遭了秧。
云莜看着窗外低压压的云层,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这京城,怕是风雨欲来。
这时,云府的大门忽然被人叩开,底下负责通传之人来禀,道是宸王来了。
云莜不由蹙起了眉:“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罢了,让他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这宸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却说那宸王被人带到云莜跟前之后,先是好生安抚了云莜一通,道是有他在,不必担心云云,说得好像他能够成为云莜的依靠似的,听得云莜啼笑皆非。
然而云莜并没有表露出来,只耐心地点头附和着宸王的话,好似全然没有自己的主见,荣王说什么便是什么一般。
她知道宸王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此番前来云府绝不只是为了安慰她,恐怕还有一些别的打算。
果然,在与云莜说了不少好话,自觉云莜已经沉浸在他的种种保证之中后,宸王开口了。
“我也算是云相的半个女婿了,如今皇上与云相在京外遇险,我得寻些靠得住的人手,方能稳住京中的局势,好让后方不乱,而后才能派人去接应皇上和云相。
可惜我入京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在豫地倒是有些人手,只这些人手一时半会儿也调不到京中来。
不知莜莜你在这方面可有什么头绪?云相在离京之前可曾嘱咐过你什么不曾?”
一边儿说着,宸王一边儿拿眼神去仔细打量着云莜,这是笃定了云相会给云莜留些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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