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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和帝辛的矛盾是内部矛盾,那么和帝辛那些庶兄之间的矛盾绝对就属于外部矛盾。
轻重缓急,姜王后自然不会分不清楚,此时,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给帝辛下毒时用了那么多剂量了。
若是帝辛身体还安康,她就不用担心牧公带来的那些叛军了。
姜王后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帝辛这么有信心,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外敌都不值得畏惧。
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扛起御敌的重担,姜王后咬紧了牙。
她绝不会把她丈夫、她儿子以及她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是的,包括令她又爱又恨的丈夫,她也绝不会把他的命交给那些叛军。
即使是在她认为帝辛已经背叛了她们母子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真的要了帝辛的命。
“让那名宫中侍卫在门外回话。
大王身子有些不适,本宫替大王问他。”
守在门口的士兵们虽然觉得这个命令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思。
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过后,一个人被带到了门前:“王后,那名侍卫已经在此。”
“你这么急匆匆地来见大王,可是为牧公之事?”
那名侍卫心中暗自诧异,不曾想到王后竟这样料事如神:“是,牧公将他驻扎在朝歌城外的军队招进了京城,现如今已带人包围了王宫。”
“牧公带了多少人?”
“三万,还有两万在朝歌城外,镇守南门的将军没放他们进来。”
三万!
姜王后眉峰一紧。
她虽然平时对于这些战事不怎么关心,却也知道,宫中的禁卫只有数千人。
若是外面的那些乱臣贼子没攻破宫门还好,一旦宫门被破,他们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她看了帝辛一眼:“此事关系着妾身与大王的安危,还请大王不要隐瞒,王城之中,到底有多少禁卫?”
帝辛眨了眨眼:“三千。”
即使听到这个消息,帝辛也依然冷静从容,就如同他刚刚被她制住时一样,不见丝毫的慌乱。
刚才姜王后恼怒于帝辛的冷静,恼怒于他的油盐不进,现在,她却又由衷地感激起帝辛来。
受帝辛情绪的影响,她也变得不那么焦急了,哪怕将要面对的是宫外悬殊的兵力。
帝辛骁勇善战,在用兵方面,姜王后对他深信不疑。
既然帝辛表现得这么冷静,就一定不会有事。
“大王…可能联系到朝歌城守,让他尽快率军来援?”
“如果寡人那庶兄的人没有包围王宫,寡人倒是能派出人去。
现在,只能点起勤王救驾的狼烟了。”
说到这里,帝辛自嘲一笑:“没想到,寡人第一次点狼烟,不是因为戎狄进犯,不是因为东夷叛乱,而是因为王室内乱,兄弟阋墙……”
他的话没有说完,姜王后和躺在地上的殷郊却听得心中一酸。
是啊,连王室内乱都不能悄悄摆平,弄得人尽皆知,那些归属于殷商的部落联盟,还有那些势力渐渐壮大的诸侯,会怎么看待大商呢?
帝辛闭上了眼,仿佛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王后…你替寡人传令……”
“报——丞相听闻国君有难,特率朝歌守卫前来援驰,现已抵达宫门口!”
听了这个消息,姜王后精神一振:“王叔来了,这下无事了……”
满京城中,谁不知道比干的贤能?且他身为先弟之弟,帝辛与牧公的叔叔,此时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
要捉拿牧公这个王室成员,在没有帝辛诏书的情况下,也只能由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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