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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锦看他,低头笑道:“得友如你,也是幸事。
踏马案后,因王爷的上表,一些有心攀附的寒门官吏找来王府,向王爷献策。
其中有四人颇得王爷青眼,因均为宁陵人氏,人称宁陵四俊。
那几日王府书房的灯火彻夜不息,不过长谈数日,王爷便被他们蛊惑,决意不再做如同王洛王般饱食民禄、无所作为的庸碌亲王,而是放手一搏,图谋大事。
贵妃生辰时,王爷亦向她透了透意思,贵妃虽不得圣宠,可这些年把持宫务,心也渐渐大了,自然联络母族,全力扶持王爷。”
“殿下不豫,雍王可事先知晓?”
秦佩凝视纳锦的眼睛,不错漏任何异样。
纳锦垂首,纤纤玉指一直在绞弄手中罗帕,上面绣着一对并蒂莲,含苞欲放。
秦佩叹息:“你我也算交浅言深,我今日也不想说那些圣人之道、天下大义这般的空话逼迫于你,这样罢,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不摇头,我便当是真的了,如何?”
纳锦亦是一叹,点了点头。
“可见过异族人出入过王府?”
纳锦摇头。
“王爷可在京中有别院,用来密谋?”
点头。
“那别院可有异族人踪迹?”
纳锦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近两个月来,他可是忐忑不安中带着几分欣喜期盼?”
仍是点头。
秦佩深吸一口气:“那宁陵四俊中,可有人精通医毒之术?”
纳锦呆坐在绣墩上,恍若泥塑,两行泪却从脸颊上坠下,落在手中罗帕上,那枝并蒂莲便仿似沾上了露珠,霎时鲜活起来。
跟着纳锦的王府嬷嬷见二人均一言不发、神情肃穆,不由得心焦,其中一人上前提醒道:“出来已有一个时辰了,秦大人毕竟是外男,夫人还怀着身子……”
纳锦柳眉倒竖,不耐道:“怎么,洛王妃能让秦佩添妆,我却不能寻他叙话?滚远些!”
正饮茶的秦佩一口呛到,咳得死去活来,指着纳锦半天说不出话。
见那些嬷嬷唯唯诺诺地退下,纳锦才低声道:“秦大人,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曾帮王爷寻过我的下落?”
秦佩点头,就听纳锦又道,“寻人可比藏人难上百倍。”
“你是何意?”
秦佩故作不明。
纳锦抿唇:“我虽是深宅妇人,可我也知道王爷这般作为,总有日会坏了事。
君子不立于危墙,我总该为自己打算。”
秦佩沉吟片刻,缓缓道:“若我帮了你,要担的风险可是极大,毕竟今日你我见面并未瞒着旁人。
你销声匿迹之时,怕就是雍王府来我这要人之日了。”
纳锦急切道:“我定不会让你白帮我。”
“钱财珠宝我自是不在乎,”
秦佩气定神闲地看他,“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纳锦迟疑道:“我虽对他心冷,但他待我很好,我……”
秦佩打断道:“我并非让你害他性命,只是让你为我打探消息。”
“可若他因此事败……”
纳锦嗫嚅着唇,到底轰烈一场,看着轩辕晋死于非命确是心有不忍。
秦佩轻声道:“或许殿下不可能成为如当今圣上这般的一代圣主雄主,可他性情和善,最恶杀戮,甚至可以说是仁柔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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