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桐子街上,则满是人间烟火,红尘富贵。
一阵风吹来,鲤鱼灯笼的流苏,晃在秦嫣的头顶,她抬起头抓着那流苏。
翟容也被这晃荡到头上的的灯笼吸引了目光,生怕那灯笼被她抓得落下来,里面的烛火落她一头,便想伸手按住她在顽皮的手臂。
忽然想到,他刚刚答应她,不能再碰她了,又收回手。
坐姿端庄地道:“若若,不要乱玩那流苏,看灯笼落下来烧着衣服。”
秦嫣一边转着流苏,看上面的金色鲤鱼,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不妨事的,掉不下来。”
翟容看到柔和的暖橙色灯光将秦嫣笼罩住了,让她的脸变得线条特别柔和,眼睛则亮闪闪的,像是水晶里养着的黑丸子。
她抬着头在抓那流苏,纤细的脖颈仰起来,衣领里那段白皙的皮肤就露了出来。
翟容想起将她按在桐子街暗处时候的情景……她的脚很粉白,脖子里的肌肤也很柔嫩,身上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看着灯笼的红暖光线下,她的发顶跟方才被困在他双臂之中时一样,有一圈柔亮的光泽。
他也到底有些酒上头了,真想伸出手,将她按到旁边的矮木栏上,将衣领挪下一些,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他特别想,再看看若若那种,又惊惶又羞涩的脸……
秦嫣正好低下头,看到他在看自己,灯笼的光芒又是朝外照着的,将他的眼神所指,照得很清晰。
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分明能映出自己的人像来。
秦嫣摸了摸身上,生怕哪里有破洞。
翟容连忙转移目光:“嗯,这个这灯笼真好看。”
心想,看她那副急着拒绝自己的样子,今后怕是很难见到她桐子街暗处的样子了。
“嗯,是好看。”
秦嫣不抓灯笼了,垂下手让自己坐好。
翟容盘算了今晚此行,虽然也有不少混乱之处,但是目的达到了。
他基本了解了幽若云的生活状况,只要不出意外,过几年她成为一位知名的琴师,这个可能性已经变得非常大。
秦嫣想到今日他的这番作为,若她真的是幽若云,可谓从此高枕无忧,可以很有尊严地在敦煌生活。
她觉得自己应该正式地感谢一下他。
便转身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多谢郎君今日的围护之恩。”
翟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受了她的礼:“不必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问她:“以后你出息了,我来听你弹曲,你还是要一首曲子两车丝绢?”
秦嫣道:“自然是会便宜一些。”
“便宜多少?”
“不要钱!”
翟容笑了,目光看向那夜空高处:“还是一曲两车丝绢罢。”
秦嫣想他是真不在乎这个价格:“那就谢谢郎君了,却之不恭。”
翟容说:“那是,这样才能将的曲子价格炒上去啊。”
秦嫣辨别了一番味道,方辨出他的意思:“你是说我根本不可能将曲子卖到这个价格,还要你来捧场才行?”
翟容笑而不语。
“看不起人!”
秦嫣扯着鲤鱼灯笼垂下的丝绦。
“你真有决心赚到这个钱?”
“那还用说?!
我会勤加练习的。”
秦嫣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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