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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姜湖回到车畔。
她在上车前绕到瞿蔺身前,将瞿蔺拿在手里的那条头巾抽走才开门上车。
瞿蔺拿着的那沓稿子,她没管。
姜湖抽,瞿蔺就给。
她上车,瞿蔺先于她动手替她关了车门。
姜湖拉车门的手慢了一步,车门已经被人从外推合上,她搭在车门把手上的手臂一道被推了回来。
姜湖抬眼看关车门的瞿蔺,见瞿蔺还用指腹擦了擦车门上的一处土渍,擦得慎重仔细。
就好像他关车门只为了去擦那处污渍一样。
干件体贴事,还得找东西遮掩,遮得像是做这事不是他的本意,这种“不真诚”
的路数姜湖觉得陌生。
原来他还含蓄,姜湖想。
她此前也没看出来,这又是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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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瞿蔺也回到驾驶位,两人重新在车上坐定。
姜湖没说话,没有即刻介绍她同春回的关系,瞿蔺也没问。
车外寒风仍旧呼啸,挂在身上数年之久的那枚来自于姜行的弹壳没了,姜湖将alma给的这条灰白色头巾缠在手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卸了枚弹壳,感觉少了很多东西似的,多这条头巾,仍旧补不回来那种缺失感。
她将头巾缠的紧了些,也无用。
虽然那枚弹壳不是丢了,是她主动送出的。
她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但是缺失感也是真实存在的。
姜湖没再去观望春回置身的那个车队,而是突然问瞿蔺:“有兄弟姐妹吗?”
她问的突然,瞿蔺不知道这是否与她和春回的意外相逢有关。
他给出答案:“没有。”
姜湖哦了声,而后是极淡的两个字:“难怪。”
瞿蔺不知道她这个难怪后面没说出口的东西有什么,她在怎么想他。
她表情冷淡,他对此没什么乐观的预计。
姜湖习惯了坦白,倒没遮藏她的想法,继续说:“有亲属的人安土重迁,不会在这里只身待满一年。”
“待得下的,要么是真的无牵无挂,要么是和亲人关系不睦。
不用回和回不去的人,才舍得一去数百天。”
姜湖一副久经世事的感慨模样,面色肃然,语调沉重,后一句比前一句低沉更多。
同此前在桥面上,置身于那辆被推撞的车内,听到他说推她下去时剐他的那个鲜活的姜湖不同,同此前在夜店外自觉往他身后移让他替她挡风的那个微带狡黠的姜湖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