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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没反驳,和傅砚笙仍旧面对面站着。
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一直到将东西搬下楼。
重新回到大厅,再开口时,姜湖声音淡如水:“我不是死人。”
她望着远处,没再看傅砚笙:“师兄,我有七情六欲,也有特别冲动的时候。
好理解吗?”
傅砚笙说:“你毕竟还年轻。”
姜湖微点头,继续:“我也会有特别想做,不做就过不去的事儿。
哪怕这事儿有人不喜欢,且需要麻烦别人。
哪怕得犯几个错误,我也得做。”
“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喜欢让自己舒服,认准了,就没辙儿。”
傅砚笙:“……”
他沉默。
傅砚笙不知道她是否一语双关,如果是,那很麻烦。
姜湖看他:“你好像没听明白。”
傅砚笙否认不了,他确有不解。
姜湖给出解释:“我的意思是,虽然给你添麻烦了,但麻烦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她冷静完了,得见他,马上见。
傅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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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麻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冷热交替,额上的汗一层层滚落。
瞿蔺闭着眼。
旅店烧了,但找店主借物品时,店主说他们在山上还有几间并排的小屋,可供今晚留宿,暴雨来了也无妨。
瞿蔺跟随老妇人上山,在山上借着蜡烛,挖那块儿嵌进肉里的金属。
来安提克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做这件事。
第一次做时,很生涩,是替人挖;这一次,没想到就用到自己身上。
绷带缠完了,瞿蔺就咬着片消炎药,平躺着。
他比一般人凝血慢,这夜,不会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