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您为她做后盾,每每她与人发生争执您就不问青红皂白地为她出头,她的胆子岂会一日日被纵大,以至于如今竟然连谋害皇上之事都敢做?还不是仗着您舍不得她!
您能为她善后一次两次,但您终究不可能无限制地包庇她。”
太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有理由,只是,她永远也拎不清形势、抓不住重点,不知该如何做才是真正对人好,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
在将荣王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后,昭睿帝下旨,命云相负责彻查荣王谋反之事,搜罗罪证,同时将荣王这些年所做的逾矩之事尽皆调查清楚。
此事工作量极大,为此,云相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连云府都回得极少。
这下可如了昭睿帝的意。
自云莜回云府后,昭睿帝便一直着人盯着云府的动静,自然也知晓云相命人将他送去的东西都搬入库房之事。
精心为云莜挑选的东西都被送去吃灰了,昭睿帝心中的郁闷自然不消多说。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回昭睿帝想拐走云相之女,毕竟是昭睿帝理亏,让云相出口气倒也没什么。
偏生后来宸王上门做客时,云相俨然以对待准女婿的方式来对待宸王,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一名俊朗清雅的宗室少年在打莜莜的主意,这让昭睿帝如何坐得住?
本来在不知道云莜真实身份的时候,昭睿帝对于京中云相之女与宸王两情相悦的传闻,是含着祝福的心态的。
可眼下,他却是恨不得穿越到过去给当时的自己一耳巴子。
他那时候是眼睛有多瞎,才会觉得云相之女与宸王才子佳人,极为般配。
现在他倒是不这么想了,却有许多不明就里的人依然将宸王与云莜视作一对,这让昭睿帝浑身难受。
若不是莜莜的身份不便公布,昭睿帝真想立马以十六抬大轿将莜莜重新迎回宫中,将莜莜从头到尾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绝了那些对莜莜心怀不轨之人的心思。
与外人的态度相比,昭睿帝更想知道的是云莜本人的态度。
先前在宫中,云莜与昭睿帝做过亲密之事后态度那般抗拒,昭睿帝本以为只是云莜一时无法接受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可眼下,在得知莜莜的抗拒可能是因为宸王时,昭睿帝便连一刻也坐不住了。
他得尽快试探出莜莜的态度来,知道莜莜究竟是怎么想的。
倘若外界那些传言是假的,莜莜并不喜欢宸王,那自然最好。
若是莜莜当真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宸王,那……那昭睿帝少不得要做一回恶人,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了。
莜莜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唯有这一点,绝对不容置疑。
如若莜莜为了宸王而拒绝他,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昭睿帝也隐隐明白,他的许多想法比之前疯狂了不少。
或许,自从失去莜莜的那一日,他便已经疯了,虽看似依旧冷静理智,实则那股子疯狂劲儿都深埋在表象之下。
“皇上,您方才已试过银灰交领绣瑞锦纹①长袍、宝蓝立领绣穿枝花纹②长袍并雨过天青色圆领绣宝相花纹③袄袍,可还要再接着试?”
最终,将昭睿帝从沉思中拉出来的,是郝公公的声音。
此时的郝公公手捧着一套深碧色交领绣联珠团窠纹④长袍,看着试过之后被随意堆砌在一旁的其他几套衣裳,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样注重容貌的昭睿帝,郝公公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