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空松开了拳,手往袖外一伸,按住圈椅就要起身。
他力量很大,王承柔拉不住他,随他站了起来。
见她的小手还在强自拉着他,抓得手背都泛了白,张宪空咬牙露出狠相,反客为主,一把抓住王承柔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向净场深处走去。
王承柔一开始还想反抗,但在明白张宪空并不是要把她扔出去后,她卸了劲,任由对方不顾她的速度,踉踉跄跄地被张宪空带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石室内。
宋卫跟在后面,张了好几次嘴,却又都闭上了。
他想说,要不还是不要做到这地步吧,他们商量时,看不到眼前的实景,并不觉得这样有多残忍,但现在见了,连宋卫这样很早就去势少情的人,都觉得张宪空的娘子太惨了。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屋子没窗,虽每次做完活儿后,都会清洗干净,但时间长了,这血味沁到了石墙中,石地板中,长年消散不去。
这样污秽的地方,张宪空也真是舍得,下得了这个狠心。
石室里阴寒,激得王承柔打了个激灵,当她看到那张特制的,模样已说不上是床的东西时,王承柔的牙齿开始打颤。
张宪空眼神发凝了一瞬间,但他马上回过神来,他松开了王承柔,他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他右手抓向领扣,手上猛的用力,上身的衣物被他全部破坏扯了开来。
他就这样坦,。
胸,。
露背地对王承柔道:“还不走吗,你要在这里亲眼看着吗,王承柔,你是要做第一个把我自尊踩在脚下的人。
很好,我不要你了,你可以这样报复我,很公平。
来啊!
人呢,动手吧!”
王承柔止了眼泪,止了上下牙齿的打颤,她看着张宪空,此时眼中泪已干,她能看清楚他了。
她道:“张宪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哪怕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夫妻陌路,你也要走这一步是不是?”
“是。”
张宪空坚定地道。
王承柔后退了一步,然后她放出马鞭,朝着张宪空抽去。
张宪空连眼都没闭,更没有躲,打算生受这一鞭,他现在如在烈焰中,倒是很希望能得王承柔这一鞭。
但最后时刻,王承柔收了力,只鞭子尖儿扫了他右肩下方一点儿的位置,然后鞭子就拐了弯,没能再伤害他。
唉,承承啊,你怎么就心软了呢。
张宪空狠绝的目光中,有悲色一闪而过。
王承柔收了鞭,在眼泪再次涌上来前,扭头走了出去。
一开始她还是走的,后来就开始跑了,越跑越快。
张宪空在石室里能听她越来越急的脚步声,他在想,外面有人跟着她吗,她要这样一路跑回去吗。
他心里开始泛上来无尽的心疼,这些心疼无的放矢,把他团团包围,他捂着心脏,慢慢地佝
偻了身子。
“唉,会不会太狠了?”
宋卫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见张宪空眼神空洞,并不言语,宋卫又叹了一口气后,他道:“那药可以现在吃了,正常情况,两日后胡茬儿就不会再冒,你算好记好自己的情况,以后依此服用,不要让胡茬儿冒出来就好。”
宋卫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又道:“若想像我这样是不可能的,你没真去势,能靠此药保持下巴不露青就不错了。”
张宪空在那张床上坐了下来,用手拍了一下道:“麻烦义父与我在这里再多呆会儿,不要急着出去,我怕她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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