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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上的筷子再度跌落桌上,何霁放下微微发颤的右手,试着用左手拿起汤匙舀汤送人口中。
他的右手不是不能拿重物,而是要做这种细部的动作时,总是颤抖不已。
阮青看着他的不熟练,忙自动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他眼前,“喏。”
他对何霁微微一笑。
何霁显然很惊讶,张大眼睛看着筷子上的菜,又将视线移到阮青的脸,目光里有一种……复杂、但更多的却是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情感。
阮青让他看得脸颊发热,总觉得何霁的眼光似乎有那么一点……热情?
“你不吃吗?”
阮青涨红脸的别开眼,不敢再看向何霁深情的眼睛。
“我吃。”
何霁连忙张嘴将筷子上的菜吃进嘴中,就像怕阮青会忽然反悔将食物收回去般。
他吃到眉眼都漾着笑,阮青看着也觉得开心,便又一箸一箸的夹给何霁吃,而 他自己这顿饭,却忘情的连半碗部吃不到。
“爷,您不将人追回吗?”
垂手站在书房里,长风终于将心头的下解问出。
爷不就是将阮青当成替身,所以才把他买回,更将他改名为子卿的吗?
斐任翻书的手一顿,脸卜忽然出现一抹极浅的笑。
“你当我是为了找个替代品,才将阮青买回来?”
长风诚实的点了下头。
斐任见状,笑意由浅转浓,“你认为阮青够资格代替他吗?”
虽是带着笑,但斐任的眸光却蕴涵着凌厉,严峻的目光扫过长风因羞愧而低下的睑,才又敛下笑意冷冷的开口:“没有人能代替得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也不可能。
所以相同的,若有人敢对他居心叵测,我绝对不会饶他!”
冷如刺骨寒风的目光又瞥了长风一眼,令长风心头一惊,忙张唇讷讷的解释道:“爷,我……我是因为上次见齐公子似乎不想留下,才、才放他走……”
长风话说得结结巴巴,冷汗更是一滴滴自额际落下,整个背脊早已因为害怕受到责难而湿透。
上回他私自将齐衍放走,本想爷怎么没有责怪,想不到一直到现在才被提起。
斐任收回严厉的目光,淡淡的说:“这件事我并没怪你,让齐衍回去也好,否则以他的个性,不做出什么自戕的举动是下会罢休的,反正他迟早会再回到我身边。”
长风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斐任又续道:“然而,何霁的表现太令我心寒,竟会笨到与我为敌,甚至不死心的还想将齐衍占为已有……”
话语一变,为浓浓的嘲弄与狠辣:“我说过,敢动齐衍的,我绝不会放过,而阮青就是伤他最好的棋子!”
长风愕然抬起头,看着斐任唇角的讽刺与阴冷,对他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何霁不是与爷同出一门,为何要逼他到如此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