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只要有她夫君的地方哪裡都好,她都喜欢,都心满意足。
她的心愿好小好小,虽然荣华富贵的承诺令人心动,可是再多的富贵都不是让她留在这裡的理由。
留在这裡,因為这裡是她家,有丈夫和她一起的家。
*****
神识是浑沌的,略沉的身子被暗夜中突然伸长的胳臂连人带著锦被包裹了起来,忽觉腾空,本来睡得沉沉的人儿惊呼地睁开杏眼。
熟悉的味道,是她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轮廓来的人。
「你这是做什麼?」
他想把她带到哪去?
项穹苍咧出一排白牙,低头汲取了专属於喜儿的香气,亲亲她的额头。
「半夜不睡觉做什麼,当小偷啊。
」
「你放我下来,要是被人撞见了……那多难看。
」
「什麼难不难看,相公抱娘子,天经地义。
」他离开温暖的大床,踏出门坎,此时月上中天,银色和青色的月辉交织成一轮惊心动魄的蓬光,来到府邸高处,简直像触手可及。
来喜儿哪还待得住,翻身就想下来,却让项穹苍阻止了。
「我们上屋顶去。
」
「屋顶?」
「不然你以為我们出来做什麼?真的当小偷,偷自家的东西?」他乐不可支,要不是没有多餘的手,肯定又要多吃一下怀中人儿的豆腐了。
来喜儿忍住要往他胳肢窝戳过去的冲动,再说隔著厚重的被子,没有一指神通的功力也无法穿透重重障碍吧。
怀中虽然多了个人的重量,项穹苍却轻鬆如常,藉著墙面与树干,跳跃之间上了一间瓦房的屋脊。
「要放你下来嘍,可以站稳吗?」
「嗯,没问题。
」
「被子不可以拿下来,屋顶风大。
」要是忘记叮嚀,只会照顾别人却很少想到自己的喜儿一定会把保暖的被子拿掉,只顾著讚叹星星的美丽。
「知道了,管家公!
」她轻嗔。
两人在屋脊坐定,院内曲径迴廊幽深深,如不规则棋盘似延伸出去的街道巷弄只有零星的灯火烛光,这是一个万籟俱寂的夜。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常常这样偎著看星星?」
「怎麼不记得,你下工回来,洗得一身舒爽,睡前总要看过天上那十字星才能睡,我记得曾经问你為什麼知道那十字星永恆都在,你说是一个流浪的胡商告诉你的,那胡商天天在星空下搭帐篷睡觉,穿越过神秘复杂的沙汉,搭船走过巨浪滔天的国家,后来……你没有回家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看著那个星星,许愿让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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