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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想的是这回事,老大夫一看项穹苍安静下来马上以最快的动作点穴推拿施针先止了血再说。
项四方眼眨也不眨地把来喜儿翻来覆去地看著,摩挲著下巴后对著凤栖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项穹苍的寝房。
直到离开寝房有段距离,凤栖打开羽纶扇子扇了扇,止了步子。
「有什麼话不能当著王爷的面说,非要避开人?」
「俺觉得那丫头……姑娘眼熟。
」
「怎麼个熟法?」四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他说眼熟肯定见过这个人,在这步步為营的王府裡到处佈满眼线,岂能不小心?
「我接王爷回府的时候,王爷要我在破屋子的田埂边等著,后来有个女子出来,她的模样跟裡面那姑娘有几分相似。
」
都两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后来那村子淹了大水,早就不见活口,有可能死掉的人又活回来吗?
「只凭猜测说不得准,不过那年黄河发大水,消息一传来,王爷快马加鞭地连夜赶回去,途中还累死了三匹骏马,回来后大病一场,差点没命,这事我还有印象。
」
谁没印象?
因為从那件事情以后,他们家王爷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开始不择手段地剷除异己,手段雷厉风行,只要有能让皇上注意到他的事,就算拼了命他都去做。
哼,皇宫要是乾净的,那些污秽的勾心斗角,争得你死我活的兄弟鬩墙又是打哪来的?
王爷从不在乎会不会弄脏自己的手,名声会不会臭。
就像这回那位大老爷开了金口说没见过天山雪豹,爷就去埋伏在雪豹出没的地点,一等半个月,把那隻皇上可能只看上一眼就再没兴趣的豹子抓回来,孺慕亲情是人的天性,可这般拼了命不要的,该怎麼说他?
「你鬼点子多,你说怎麼办?如果那姑娘真的是爷的夫人,那不就是王妃了?」
「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谁,总之,先盯著她,然后等爷醒了再说。
」
看著大夫还没出来的那扇雕花门,两人都蹙紧了眉头。
*****
血止住了,伤口也让大夫一针一针地给缝了。
他一身血污让人惊心动魄。
大夫原先為难地看著已濒临昏迷,却死攒著来喜儿手不放的项穹苍发愁,最后只得让大庆拿剪子直接绞了衣服,清创上药,再以飞快的手法处理好所有的伤处。
「药内用外敷,明天我再来看情况,要随时注意王爷会有发烧的情况,另外,药方上有几味药比较特殊,麻烦派个人跟我去铺子抓。
」
大庆看著动弹不得的来喜儿,「我跟您去。
」
他们不是什麼富裕的王府,药库裡没有任何珍贵的药材,就算王爷生病也得随著去抓药。
瞅了眼眼底蓄泪,却始终没有落下的来喜儿,大庆决定信任她一回,爷受伤的事能少一个知道是一个,虽然他暂时也摸不清她的来路,但既然是厨房的人,不在那团争风吃醋的圈圈裡,先把爷交给她照顾,反正还有两位爷守在外头,没什麼好怕的。
吃下定心丸,大庆跟著大夫走了。
寝房裡就剩下两人。
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她静静看著房裡细緻大气的摆设,再回过眼来凝视躺在床上的项穹苍,没错,这人,是她走遍千山万水,四处逃荒,吃糠咽菜也坚持著非要再见上一面的丈夫。
他身体起伏的线条那麼眼熟,这只紧紧握住她的手触感一如往昔,他身上所有的线条轮廓,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仔细地描绘出来,毕竟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三年,有许多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她就连睡了都会哭泣,想著、念著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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