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车和马车之间区别也是很大。
尹纾挪了挪屁股,手里抱着冯英努力克服被晃得头晕目眩的不适感,偷偷瞄了一眼冯教习,人家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全然没有她的那般狼狈。
好吧,她还是先努力习惯一下,等将来赚了钱发达了,定要好好改良
晃晃悠悠了一路,尹纾即将进入梦乡之时,马车急停了下来。
眼神还有些惺忪,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尹纾规规矩矩地开始扮演一个小琴童。
“是公孙府的冯教习吧”
门房仔细地了尹纾递过去的木牌,对着冯英确认道。
“那位夫人吩咐过,您到了直接进,随奴来吧。”
因着走的不是大门,尹纾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家府上。
冯英言语中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她又到底操着怎样的心思。
没能通过探听心声得知有价值的信息,尹纾脑中依然乱糟糟的。
即便未曾抬头仔细观察,也能感受到这座府院中的一木一景格外精致,摆件陈设也是阔绰不少。
绕过不知道多少连廊台阶,终于在一座与府中其他庭台设施明显不同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
“夫人一般在此赏琴。
冯教习可先准备。”
带路的小厮上前去寻人通报了。
尹纾凝神将琴放置好,按照冯英的习惯打下手。
那就是今天来献琴的冯氏瞧着也很一般嘛。
一个舞女来献琴,真是自取其辱。
不过也没法子,当年跟夫人闹成那样,能进府来就算夫人心胸开阔了。
尹纾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冯英身旁,却听着向这边走来的那位穿着淡粉色侍女服的婢子心中所言。
“夫人说了,就在此地献琴。
可以开始了。”
这婢子趾高气昂地撂下话,将“用鼻孔人”
的形容践行到了极致。
此时要是尹纾再没感觉不对,就也太傻了。
这府上的某位夫人,点名让冯英一个舞蹈教习来献琴,直到现在连个面都没露,结果和冯英竟是旧相识,关系,起来很有过节的那种。
冯英脸色如常,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尹纾更是装作木头人,让那婢子像是在唱独角戏,只得悻悻离开。
“喂,那个小琴童,过来,有些东西夫人要你拿给教习。”
似乎是走出两步,粉衣婢子又回过头来指着尹纾高声道。
尹纾一愣,下意识了一眼冯教习。
冯英没有她,只低低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说罢便已经着手调音。
尹纾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然而那粉衣婢子领她走着越来越远的路,让尹纾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位姐姐,不是说要拿东西吗”
尹纾停下脚步,思索着返回的路线,手心里悄悄攥紧了什么。
粉衣婢子回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原是清秀的一张脸却显得格外刻薄“是哦,要拿东西,我忘取了,那你在这儿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