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婶眉头皱紧:“那个货也有人打听?”
婆子笑一声:“不是现在这位,是原来黄家那位,这不是叫惯了改不了口?问的可细了,还问是不是真是一把管家好手,我估摸着,只怕有人想求黄家那位呢。”
林四婶用手按一下头:“说起来黄家那位除了脾气有些不饶人嘴头厉害之外,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我们这样人家又不是那种高门大户,必要媳妇极其贤惠,最要紧的还不是要能当家。
这家要有心也算有眼光。”
婆子又奉承了几句,林四婶吩咐她去做饭,自己在那想着是谁家想娶黄娟,黄娟再能干,毕竟是个再嫁之妇,况且当日和离为的是林世安在外养外室一事,只怕肯娶她的也只是去做填房。
林四婶在这思量,那头的汪太太已经得到下人的回报,眯着眼听下人说完,当听到黄娟在林家时候,和林世安也吵闹过数次,最后一次更是黄娟带着人去赵氏那里打了个稀巴烂才让林世安怒而休妻。
汪太太唇边的神色更加得意,这样有勇无谋的妇人,正好做了自己手中的枪,想着自己设想的场面很快就实现,汪太太都想仰头大笑。
下人说完才道:“其实呢,照林家的人说,当时去的时候,赵氏的胎还好好的,可是谁晓得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报信说赵氏的胎掉了,照这样瞧来,这个赵氏还真是个能下狠心的。”
汪太太顿时对赵氏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女人就是要这样狠才能站稳脚跟,似黄娟这样有勇无谋横冲直撞的,就活该被人当垫脚石。
心里虽这样想汪太太面上可不会露出来,只是轻声道:“那都是他们的家事,过去了就过去,既然是把管家能手,又经过了些事倒比那些姑娘好,把大爷请来,我和他再说说,若能就定下来。”
婆子领命而去,汪枝被汪太太请过来,汪太太把黄娟别的事都瞒住不提,只是说些黄娟如何能干的话,最后才笑道:“我想着,你也是个娶填房,她也是再嫁,况且又经过见过倒比闺女好些,就想定了这家,你意下如何?”
对汪枝来说,娶谁家的姑娘不是娶,既然继母已经做了决定他也没有反对:“母亲这样为儿子操心,儿子真是万死不能辞,既如此就全听母亲的。”
汪太太面上慈爱之色更深,轻拍汪枝手一下:“你这样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等媳妇进了门,我也能好好歇着。”
汪枝又陪汪太太说了一两句就告退,汪太太这就让人找来老林,交代她去黄家说亲。
老林听到生意又上门,跑的比平日还要快些,连连应了第二日起个大早就颠着一双脚往黄家来。
送走灵儿,黄娟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黄二奶奶晓得缘由所在,让巧娘姐妹多和姑妈玩耍,然虽如此,黄娟还是夜里思量早上就起晚了。
黄二奶奶也没让人唤她,只带着女儿们做针线就瞧见老林笑嘻嘻走进来。
老林在这附近也是人人都晓得的人,黄二奶奶让她坐下就道:“怎么今儿又过来,是不是又要给景妹妹说亲?”
老林手一拍:“说亲是说,但不是为景姑娘,而是为府上来的。”
黄二奶奶瞧一眼自家女儿才淡淡地道:“巧娘已经定亲了,宛若今年才十一,我心里想着等过个一两年再说亲。”
老林用帕子掩口一笑,看见她这样滑稽的动作巧娘噗嗤笑出声,黄二奶奶看一眼女儿让她们都出去:“难道是为小姑来的?”
老林已经拍着手道:“就是为娟姑娘来的,这家姓汪,就在隔壁村住着,本身是个秀才,前头娘子是因病去世的,家里也有上千亩田,养了几十头黄牛,要寻一个能干管家的娘子。
娟姑娘的能干是这附近都知道的,这不正合适吗?况且这秀才读书不停,说不定日后进益了,还能给娟姑娘得个诰命。”
老林那番锦片样说辞并没让黄二奶奶动心,黄二奶奶只笑一笑:“上千亩田虽听起来多,可我黄家也不是穷到没饭吃养不起妹子的人家,要紧的是人要好。”
老林又是手一拍:“别的也就罢了,这汪秀才为人那更是没话说,见了我们这样的人也是笑着打招呼,还事母极孝,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娘不是他亲生娘,是他爹后来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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