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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觉得头痛:“不要把把别人当白痴,你的营销部难道养着一堆饭桶?!”
“还是我亲自来比较有诚意不是么?”
罗佑宁收起习惯性魅惑入心的调调,整理了一下领带,正儿八经地开始说正事,“好了,我找你有正经事,离招标没几天了,你能不能拿到源生的价格?只要我们比源生的高出个一两千万,就可以弥补我们的综合实力略次于源生这一项。”
如果有可能的话,苗桐希望自己根本没碰触过这颗定时炸弹。
“那块地对你有那么重要?”
“谁拿走那块地,说不定以后风就往哪边吹,你说重要不重要?”
苗桐靠着窗,一言不发地点了支烟,整张面孔都氤氳在紫灰色的烟雾里。
她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直接扔在桌子上:“我复印的。”
罗佑宁疑惑地把纸袋里的文件抽出来看了几页,讶异的面色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惊喜,是源生的竞标书。
他认得白惜言的字,上头还有他本人的一些更改和批注。
他讶异的是白惜言竟然这么本防备苗桐,惊書的是苗桐竟然这么能干。
可没有哪个商业间谍能碰到这么机密的文件。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拿出来你会坐牢。”
“如果他们告我,那我就去坐。”
苗桐弹着烟,看着窗外,认真地说,“罗佑宁,你要是想蠃过源生就尽管去做,哪个商人没有野心?不过走到你想走到的位置以后,就收手吧。
我们都尝过痛失所爱的滋味,我知道那能把人逼疯。
岁月可是拖着人在往前走了,不要走不动了才后悔。”
这种微凉缓慢的语调让罗佑宁很是舒服,苗桐的一切都让人很舒服,就连苗桐那眼中化不开的忧愁,也让他很舒服。
他心中暖意滋生,轻声说:“我会考虑。”
2
一连几日,苗桐都睡得不太踏实。
半夜洛雨起夜还看到她坐在客庁里开着盏台灯,长长的黑发,穿着白睡裙,被灯光照得两只眼睛深陷得像俩窟窿。
偏偏她什么都不做,挺尸一样地在客庁里打坐。
洛雨虽然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大半夜猛不丁地看到她这个造型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分明就是在上演午夜凶铃。
“你怎么又不睡?”
“我在冥想。”
“想什么?”
“冥想就是什么都不想。”
洛雨看不下去了,每天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冥想的,白天的班还一天都不落下,好好的人养成了一头熊猫。
他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说:“这两天怎么不去白叔叔那里了?”
“忙。”
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个字。
苗祠总不能说,她当了商业间谍,这会儿心虚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洛雨可管不了她什么心理状态,屋子里闷热得是个人都受不了,她还不开空调当桑拿蒸,根本就是自虐。
洛雨扒了扒头发,突然说:“你明天不要回来睡了,去跟他睡,他肯定能治你的冥想症。”
话刚说完一个抱枕就飞过来打他脑袋上,苗桐磨牙说:“惯得你!”
乔云的老家有伯父去世了,夫妻俩要回去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