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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下午终究哪里都没有去,她打电话给沈净代替自己去开家长会,而后在屋子不知所措地待了一个下午。
对白惜言的感情总是翼霣而复杂的,她不敢给太多,却也收不回什么,那些她能给予的情感却比许多热恋中的情人更多更多。
她是屹立不动的火山,内里孕育着可吞噬的火热。
她不能走,在他失意的时候,她应该在。
白惜言回来看到她伏在桌边,弓起的背像是怕冷的小虾,睡得极不舒服似的皱着眉,眼睛已经蒙昽地睁开了。
这无疑是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放着打着蝴蝶的礼物。
“惜言,你回来了。”
苗桐问,“我给你倒杯水。”
“嗨,我的礼物。”
白惜言放下外套,蹲下身抚摸她脸上压出的深深的红印子,声音更低沉,“今天不是要去见豆丁吗?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去了而已。”
“那正好,为了庆祝我们中标,今晚就在山顶吃烛光晚餐吧。”
“……你说什么?”
苗桐有些糊涂了,不太相信似的,“你是说源生中标了?”
白惜言看着她有些震惊的脸色,一下子明白过来,亲昵地拧了拧她的脸,喷笑出来:“怪不得没出门呢,是担心我没中标回来—个人难过呢。
不过,你应该相信源生如今的实力是绝不做没把握的事,罗氏是很强,可是我们更强啊。”
可是,她明明复印了最终的竞标书给罗佑宁。
“成交价是多少?”
白惜言说了一个数字,接着说:“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级别的公司都会往对方内部安插商业间谍,没锴,这是犯罪。
但是了解对手和迷惑对手都是有必要的。
我做了一份假的竞标书,当然为了让对方相信,这份假的竞标书要做得一切细节都像真的,而后把细枝末节很有技巧地透漏给对方的公司。
不过,这一招的前提是我们已经知道了商业间谍是谁。
他们派了个美女来源生做公关,源生就回敬给她想要的情报。
她和管理部的主管去喝酒,男人喝醉了说的话,女人都以为是真的,那些细枝末节的数字已经足以让她推算出源生的竞标价。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罗氏竟然一点都没有起疑。”
他们当然不会起疑,他们的商业间谍带去的信息,和苗桐透漏过的信息是一致的,所以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那份竞标书的真实性。
苗桐无意中将罗氏推进了源生的圈套里。
在苗桐无意识地第三次把文件夹从桌上扫下去,发出“啪”
的声音时,唐律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散会后,唐律邀请她去楼下的星巴克喝杯咖啡。
苗桐精神恍惚要了杯浓缩咖啡,手抖得几乎撕不开糖包。
唐律看不下去了,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我来。”
“谢谢。”
苗桐试图解释,“我大概是焦虑症犯了。”
一杯咖啡喝下去,苗桐稍稍滇定了些,旁边的唐律盯着她出汗的鼻尖,故作轻松地说:“稀奇了,还有你苗大小姐能焦虑的事?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又不做亏心事,焦虑个什么劲儿。”
“要是做了呢?”
“你?”
唐律伸出一根指头使劲戳了戳她的脑袋,大笑,“你要是做了亏心事,那肯定是别人活该。
你不惹别人,可你也不好惹,我最了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