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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苗桐也不会告诉他,她之所以愿意帮他,是因为那夜他醉酒,拉着她的手,那些委屈和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在睡梦中都痛苦得要哭出来的时候,她也有过。
人和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是一览无余的坦诚,说谎是与生俱来的天分,只不过是说得多和说得少的区别。
分开前,罗佑宁突然说:“我替你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罗佑宁啧了一声,冲她挥了挥手,他终究是看不上她那一根筋的墮落。
源生的新项目第二次被管理局打回来以后,董事会不淡定了。
源生地产毕竟是老牌子公司,在做项目规划这方面早是熟门熟路,绝对是按照规矩来办事,一点都不带偷工减料的。
这些年就算对建筑队的管理上也很严格,从保险到工资都是公司有专人在管。
如今工人们每天拿着工资,建筑师和专家都好吃好喝地养着,项目不往前推进就等于养着—堆闲人。
源生再财大气粗也拖不起,毕竟这个项目几乎调用了公司大部分的可流动性资金,还有银行贷款。
懂事儿的人一看就知道,源生这是得罪上面管事儿的了。
白惜言已经表明立场,以后不再参与源生内部任何会议的项目,退出董事会。
毕竟对他来说,活着都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也厌倦了这种金钱名利场所。
“白先生,你的电话。”
张阿姨敲卧室的门,“是董事会的人打来的。”
白惜言换好了休闲服,正准备去水库边钓鱼,边穿外套边接电话:“什么事?”
“项目又被打回来了,香港的银行决定不放贷给我们了。”
“就算被打回来了,香港的银行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内部知情的人排査了没有?”
“排査了,没有问题。”
“那就是管理局边的人有问题了。”
“是啊,大家都说源生得罪了上头的人了,这次是有人下绊子。”
白惜言冷哼一声:“还能有谁,査一下罗氏和管理局里的谁有来往。”
那边连忙说:“已经査了,罗佑宁倒星跟管理局的人没来往,只是跟管理局沈局长的夫人来往密切,是沈夫人的干弟弟。”
什么干弟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肮脏玩意儿。
以罗佑宁靠女人起家的本性,这里有的猫腻还有谁猜不透。
可老沈毕竟星有头有脸的局长,再不待见自己老婆,也没有带着绿帽子招摇过市的道理。
要是以前再年轻些的白惜言做事风格会更加毒辣一些,只是现在他退隐了,也只能出个主意:“让董事会主事的亲自去,带着修订好的项目书直接过去,不走程序。
我们源生毕竟是正当做生意的,文件没问题,他不能总拖着不给批,自己也危险。
我们源生损失的是钱和合作方,他损失的可是乌纱帽。”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孙叔,我已经不再参与源生的内部事务了,股票也卖了一大部分给你们。
我现在只是个不大不小的股东,你们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不用再打电话问我了。”
“还是给你打电话问个主意踏实,总怕走措。”
老孙拿着电话叹了口气,“惜言,你是怪我们的吧?”
“怎么会,你们没有做错,如果是以前的我还不如你们处理事情温和。
只是我有要保护的人,你们也有。
道不同罢了,见了面你还是我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