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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四次,又遍寻名医而不治后,廖巧梅得到了一纸休书。
彼时她娘家的家业已经由几个哥哥瓜分,姐妹也都已经出嫁,她无处可去,被一个好心的发小送到了越绣坊,在里面每日织衣纺布,习武修身,看似也可以如此安稳度日了,可那时的她,也不过双十年华。
一次意外,让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王直。
王直是个鳏夫,带着个六岁的儿子做行脚商,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可他憨厚宽容,对廖巧梅一见钟情,两人仅私下接触了两次,便私定了终身,很快便在一个月夜带着孩子携手私奔了。
越绣坊看似收容苦命女子,教其习武织布,行的是大善事。
可她们也是借助这些女子的劳动来经营自己,女子进来都得立誓永不出坊,方能在此生存到老。
廖巧梅此举自然是坏了规矩,给坊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越绣坊当即派人想抓回廖巧梅,但廖巧梅本就是坚韧聪慧的女子,带着家人屡次躲过了追捕。
之后越绣坊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通过旗下所有的铺子向江湖放出了高额悬赏,誓要抓回廖巧梅。
可王直本就是行脚商,一家子人虽然漂泊不定,还是过了一阵安稳的日子。
大概正是因此降低了廖巧梅的警惕,一日夫妻俩出门卖货时,儿子王晗被歹人投了毒,要廖巧梅自己去越绣坊自首,否则就不给王晗喂解药。
然而王晗自小体弱,喝了毒药后竟然直接昏死过去,本已经打算牺牲自己的廖巧梅一眼瞥见窗内继子青白的小脸,误以为儿子已死,一怒之下杀了那歹人。
却不料王晗没死不说,那歹人身上竟然并无解药!
廖巧梅当然不会傻到留王直一个人为儿子求医,自己还白白的回到越绣坊。
夫妻俩开始了带着儿子艰难的求医之路,几番失望之后,终于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小周天身上。
“我们自然知道小周天如今处境也艰难,但耳闻他们现在大开山门,便想着这可能是最有希望的地方,却不想无论是拜师还是求医,梅娘在外跪了五日,都没见到奚真人一面,再等下去,我们晗儿,就真的没救了。”
说到此处,王直泪水直流,本来包子一样圆润的男子,如今却形容枯槁,显然已经艰难到了极处。
“哎。”
徐心烈和毛文武同时叹息了一声,转而又同时道。
“你放心,徐小姐来了,定会帮你的。”
“爱莫能助啊。”
说完两人都一愣,毛文武的话长,完全盖过了徐心烈,此时还当自己听错了,转头战战兢兢的问:“徐小姐,方才是你说话么?”
徐心烈本来还不假思索的,此时顶着一堆目光,却觉得良心备受煎熬,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那个,咳,我这,现在和人家小周天,这情况,你看……”
“徐小姐!”
王直二话不说又给跪下了,涕泗横流,“小的知道你为难,可小的实在没办法了,但凡给我家晗儿一次见真人的机会,让真人瞧哪怕那么一下,也好让我们夫妻俩心里有个数啊!
小的虽然不是江湖人,也听梅娘提到过你的丰功伟业,知道你是江湖少数有大能耐的人,求求你给支个招儿,大恩大德,小的必做牛做马!
舍身相报!”
问题是我要你这样的牛马也没用啊,徐心烈不厚道的内心吐槽又刮过去了,面上只能叹息:“我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想别人给我支个招儿呢。”
此时,米锻舟走了进来,一行人中就他最见多识广,方才还派他死马当活马医的去看看王晗的病,此时所有人都望向他,他也只能摇摇头:“恕老夫无能,若是什么有名的毒,倒也有些办法,只是这毒看着着实偏门,比起伤身,更像是专毁心智,这般毒,说不定真的只有小周天能看。”
意思就是以迷huan药居多?难怪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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